可火车跑的那么快,我不知道孟穹听到了没有,我已经看不到他了。
陈啸虎真的做了一个小手术,他太累了,有些肺水肿,吃了好几天的药。在病床上看到他,在没有原本的锐气,他老了很多,头发都白了。
他那么虚弱地拉我的手,我就不好甩开了。
他很虚弱而欣喜地盯着我,声音很小地说:
“……儿子,对不起。”
我一怔,有些茫然。
陈啸虎说:
“你妈死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结果我……哎。”陈啸虎叹了口气,说,“那时候我很害怕看见你。你长得和你妈太像了,我看见你就特别伤心。这么几年没看见,你长高了,也不像你妈了,我这才敢回来。”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从照片上看,我长得确实是像我妈。
陈啸虎仿佛回忆一样,淡笑着说:
“——你知道吗?那时候看见你妈,她正坐在河边洗衣服。我一看见她那双手,就想,我要娶这个女人。我要她成为我的人。”
手术后他太疲惫,陈啸虎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走进来一个很高的女人,她来给陈啸虎送饭。这是陈啸虎的第二个妻子,前几天怕我不适应,她一直没有出现。
现在看见她,女人明显有些惊慌,她说: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哎呦,早知道不来了。我这就走。”
女人的脸长的很圆,但是右边有一个酒窝,说话的时候很像是我妈。
于是我说:“你待在这里吧,我走了。”
看完陈啸虎做手术,我一刻都停不了,买了当天晚上的火车票,背着衣服就要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