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承认你们,两个男人伤风败俗,有逆伦理!天理不容!”
“伦理又有几何重要?我们连命都差点没了,还在乎那几句闲言碎语?”
周束突然瞪大眼睛,他刚才说什麽?那几句闲言碎语?他什麽时候把道德伦理当成闲言碎语了?
那他到底在烦恼什麽,为什麽还要这样靠在床头,让杨洛等著他。
为了……为了什麽来著?一开始是因为他误会自己喜欢他,气他,耍他,还强迫他,後来呢,後来他对他好,宠著他,向著他,还救他。
後来他们俩差点死了……
命都没有了,其他的又有什麽重要?
那时侯,他以为自己要死在阳关的时候,他心里是怎麽想的来著?
周束突然想起杨洛的吻,他们抱在泠第苗的床上,杨洛的眼睛瞎了,他自己受了重伤,两个人绝望等著被冲进来的将士杀死。
那时候他心里想的是……
杨洛要是死了,他也不活了。
周束突然脸红了,周孝礼还说著什麽,但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原来他早就……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
遮挡著太阳的那一片云,终於散去,露出暖洋洋的阳光,照在周束的心头,一切都明了。
当天晚上念国急行军,周孝礼带著大部分兵力突袭击阳关。
第二日一早,周束让厉容帮他打了一桶水,周束把头洗了,擦干净身体,换了身衣服,头发梳得整齐。
厉容一直安静地帮他,一句话也没说。周束也没说。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周束站起来对厉容说了句谢谢。
厉容眼眶立刻红了,一下子扑到周束怀里。“你真要去找他吗?”
周束抚著厉容的背,“抱歉,吓著你了吧。”
“我得给他一个答案。”周束犹豫了一会,“我们还是朋友吗?”
厉容抬起头狠狠看了周束一眼,“我才不和变态做朋友!”
虽然这麽说著,厉容抓著周束的衣服却没放手,周束温柔的抹去她脸上的泪,笑了。
他们暂时住在征用的民舍里,周孝礼故意把周束和杨洛安排在相距最远的两间房子,周束的腿上还没好,只能跛著脚朝著杨洛住的屋子走。
还好伤口被厉容用布紧紧缠住,等到了地方,伤口是没裂,不过汗水就把周束早上清洗大白天的功夫给废了。
都到这了,周束也不打算後退。本来是想把自己收拾好了,正式给杨洛一个答复。
进了这个门,他的人生就会踏上一个新的旅程,前面等著他的是什麽,周束没办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