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气呼呼的端起桌子上的威士忌大口喝了起来,他一喝就是三杯,动作好爽又潇洒,看的织田作一愣。

将最后一口酒液吞咽下去之后,童磨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一样,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的酒量意外还不错啊,是因为活了很久的原因吗。”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自己的即将空掉的酒杯,然后抬头又喊老板加满。

黑色的飘带映衬在白橡色的发间,童磨七彩的眸子似乎暖黄的灯光镀上一层温度,他歪着头,眉眼都舒展开来,露出一个有些微醺的温柔笑容。

“听到朋友赞美的话,真是让人开心呢。”

“安吾今天没来吗?”

“安吾最近出差了,据说是去欧洲和当地的黑车掮客谈生意去了。”1

“真是忙碌呀。”

把老板新添满的酒杯推到童磨面前,太宰治笑着摆了摆手。

“安吾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要提那些了,来童磨,我敬你一杯。”

“哎呀,不要总是这么关照我嘛,你也来。”

童磨和太宰两个人坐在吧台前就这么开始互相劝酒,织田作看着他们两个脸上如出一辙的笑容,默不作声地低头喝自己的酒。

于此同时,港口mafia黑色大楼中,银推开了厚重的大门,一条布刃从黑暗中刺了出来,堪堪停在银的瞳孔前。

似乎是认出了眼前的银,那倒攻击很快又收了回去。

“哥哥,我听说你受伤了。”

血腥味伴随着咳嗽声冲击着银的感官,想起了白天从其他成员那里听来的消息,银忍不住找上门来。

——那个异能力者就跟疯了一样,发动自杀式的袭击,我们完全派不上用场啊。

——对啊,那个家伙完全就是个怪物啊,我明明看到了他被人砍了一刀,但是他居然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咳咳,离开这里。”

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银犹豫了一秒,反手关住大门,然后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这是一件很大,很干净的屋子,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整洁的大床,整个屋子里完全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而芥川龙之介正背对着大门蜷缩在床脚的阴暗处。

银忍不住朝芥川龙之介走过去,但是她刚要抬腿踩上地毯,黑色的布刃就停在她的面前。

“回去。”

随着距离拉近,银闻到了更重的血腥味,她乖顺的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哥哥,不要这样了,去医务室吧。”

银露出哀伤的表情,她的黑眸望着芥川龙之介的背影,说不出的难过和担忧。

“彦人他们也很担心你的情况,不要再这样了。”

不要再自暴自弃,自我虐待了。

“妓夫太郎大人不是说过会回来的吗,你现在这样伤害自己,只会让他失望的。”

她的话似乎刺痛了芥川龙之介。

芥川那副平静冷漠的面孔被撕碎,他愤怒地嘶吼打断她的话,那干涩的嗓音砂纸一般刺耳难听。

“那种话完全是骗人的、、咳咳咳、咳咳那个人、那个人、咳咳咳……”

他的话没能说几句就开始痛苦地咳嗽,像是要将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他跪坐在地上弓着腰,那纤薄的脊背都在发颤。

看着芥川龙之介这幅模样,芥川银的的眼眶立刻红了,她不忍心继续看着兄长这么痛苦。

“不是骗人的,小梅答应了会回来的。。”

明明是在咳嗽着,芥川龙之介却突然笑了起来,那声音像是乌鸦啼血又像是枯树哀鸣。

“哈哈哈哈咳咳、你完全被骗了啊银、不要再抱有那种天真的幻想了,咳咳咳、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两个被抛弃了啊——”

这句话像是说中了银内心深藏的恐惧一般,她飞速地摇了摇头,嘴角扯开笑容。

“不是的不是的,不要那么想,哥哥,我们两个没有被……抛弃。”

那个词太深,又太沉,银从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调时,像是怕吓到谁一样,刻意放轻的声音。

“小梅和我一直是在互相思念着的,哥哥也”

“思念?哈哈哈咳咳咳。”

“我的心中只有恨意,我要报仇,报仇——”

芥川龙之介仿佛没有听到银的声音,他来来回回重复着相同的话语,接着那狞笑声和咳嗽声慢慢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