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天-葬礼上曲深玉与曲母谈了什么,陈楚圆在之后的日子里都没有再看见过对方,更从未碰见过对方给曲深玉打电话,也不知是她都碰巧没遇上,还是对方真的就从来都没给曲深玉打过电话。
但没了曲母拖累,曲深玉明显精神状态要更好了。
虽然这么说很不地道,可在陈楚圆看来却确实就是如此,曲深玉她现在甚至有心情在上班之前精心搭配着装,而不是直接工作装了事了。
曲深玉并非是不爱美的,曾经穿校服时也会偷偷改小裤腿,被陈楚圆涂指甲油时也一点都不反抗,乃至于上课都会走神去看,可第二天,她手上的指甲油就消失了。
但陈楚圆当时只为此而生气,并没有去想过那是不是她自己卸掉的。
而在曲家破产之后,陈楚圆每一次见到曲深玉她都是灰扑扑的,倒不是说有多疲惫,而是明显看得出她没有把心思放在取悦自己上,连衣服颜色都从不鲜艳。
可现在却不同,她偶尔也会卷发,有时带着耳钉,有时带着耳链,连衣服都不再是一成不变的了。
陈楚圆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开了,但毫无疑问,她对这样的变化是乐见其成的。
在曲深玉决定带着团队团建那一天,陈楚圆收到的花已经足以绑成一束捧花了,五颜六色的纸花一眼看过去有些花里胡哨的,以至于呆在花瓶中根本无法混入原本的花束中,反而极其喧宾夺主。
正好原本的花已经不新鲜了,陈楚圆便顺理成章的拿掉了。
只有每天来换花的助理感到了莫名其妙,陈楚圆喜新厌旧,当初她刚上任零零散散的龟毛要求写了一整本小册子,其中一条便是门口的花得每日一个品种和颜色,不然她看着会腻,怎么现在又拿纸花给固定了下来不换?
但少了一个工作量自然是好事,所以唐馨也没有主动提起,毕竟万一提了对方又决定要换了怎么办?
曲深玉在团建前,问过陈楚圆去不去,却被对方以还要补考为由拒绝了,曲深玉能理解,对陈楚圆来说,补考这种事着实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
虽然她为此而感到了些许失落和焦虑就是了。
要知道,在陈楚圆接受她的花开始,曲深玉就觉得自己希望很大,所以她十分“主动”,一直试图勾引她,说勾引其实也不太恰当,她只是穿了些看起来很含蓄,实则又有些‘热情’的衣服罢了,比如看上去好好的,腰部却镂空的裙子;贴合身材的旗袍;勾勒腰臀曲线的牛仔裤……
——她试图以此让陈楚圆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会让人心动的女性,而不是她眼里发个善心被帮助的人。
然而无论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陈楚圆看她的眼神却都是纯然的欣赏。
对一个拉拉来说,这么看一个女性,着实让曲深玉对自己都产生了质疑,她真的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她知道陈楚圆是不喜欢她这一款的,也知道她之前的亲吻属于报复,在那之后便再未亲过她,可如果一点感觉都没有,也做不出这种事来的吧?
但现在曲深玉又无法肯定这种猜测了,她的心总是因为陈楚圆而反覆被抛起又砸下。
她甚至想起来在她接受陈楚圆副卡的那一晚,她是真的近乎赤luo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却仍被拒绝。
曲深玉当时怀疑她的用心,后来觉得那是她为人正直,现在她却觉得,那也许只是单纯的因为陈楚圆对自己不感兴趣。
虽然这一点曲深玉早就清楚,却仍止不住的为此失落,所以她想趁一起出门旅游时再来一点更加大胆一些的行为,对此她当然也是忐忑的,毕竟如果连那样陈楚圆都不为所动的话,那毫无疑问预示着她一点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可如今陈楚圆连去都不去,她却不知是凌迟前的不安更难熬,还是心情七上八下总被陈楚圆无意的行为弄得小鹿乱撞更难熬。
但这样的心情,到底不是由她自己控制的,而且现在纠结这些也没有意义。
曲深玉坐在去机场的车上叹了口气,下了车四下看了看,等待着跟手下一起进去,就看见熟悉的身影从一辆火红的车上走了下来。
她走过去,下意识看了眼车内,只有司机,这说明她不是找借口拒绝她然后悄悄跟朋友出去玩,这让她乱想的心略微放松下来,才忍不住问:“你来送我?”
陈楚圆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立即反驳她:“这种事你梦里可以想想。”
曲深玉:“…………”她吸了口气,“那你是来?”
陈楚圆抬了抬下巴:“考完了,我来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