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这种东西陈楚圆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用上,然而她现在的情况确实尴尬,论伤势确实是不严重,不出意外的话十天半个月就能好得差不多了,然而伤口的位置却又实在尴尬,根本没法下地,除了坐轮椅别无它法。
可这轮椅也太丑了!
对陈楚圆来说,只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排斥了。
陈怡闻言说:“就这么点路,祖宗你先将就下,你爸已经找人去定做了,到时候想镶钻还是镶金都能给你弄上去。”
陈楚圆鄙视地看了她一眼,陈怡女士清晰地从她眼里看出了对自己审美的质疑。
她觉得自己拳头有点硬了,这不是她喜欢的花里胡哨的风格吗?怎么还因此鄙视起她来了?
她吸了一口气,才说:“你现在正好空腹,等会儿我们去做个检查,要是没问题我就带你回家。”
陈楚圆:“你先帮我化个妆再让我去见医生。”
陈怡无语:“……你先去洗漱吧,我让秘书把化妆品拿过来。”
陈楚圆嗯了一声,顿了一下才说:“那你赶快把曲深玉一起给拉出去啊,不然我怎么洗漱?”
“你要自己来?”陈怡伸手摸了摸陈楚圆额头,“你疼傻了感觉不到疼了?”
陈楚圆瞪她一眼:“我要脸!”
痛当然还是痛的,可太过私密的事在清醒的情况下陈楚圆并不想让别人来代劳,那太过于羞耻和尴尬了,她宁愿忍痛自己动手。
只有老夫老妻才会一点都不在意触碰对方的身体。
陈怡觉得她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反正对陈怡自己来说,在身体问题面前一切都得靠后,但陈楚圆是从来不管这些的,所以等楚阜宁来了,陈怡便让她把陈楚圆抱进卫生间跟曲深玉一起出去了。
她将楚阜宁买来的早餐递给曲深玉:“小曲啊,饿了没?先吃点。”
虽然不太地道,但陈怡确实这会儿才顾得上曲深玉,看了眼她被缠上绷带的手:“你这手没什么问题吧?”
曲深玉:“只是一点小伤,谢谢阿姨关心。”
“叫什么阿姨啊,多生分,”陈怡女士本来是想让她叫姐的,大家各论各的,都是姐妹,显得她也年轻,然后目光掠过她脖颈处的痕迹,都要从嘴里冒出来的话硬生生又被咽了回去,转而道,“叫妈就好了。”
曲深玉:“…………”
她控制不住的呆滞了一下,被陈怡的话打得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这么说的。
陈怡并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给对方带来的多大的影响,在她眼里,两人的关系从陈楚圆到她这儿要资料时就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展,这么喊也没什么大毛病。
她唯一有点在意的就是这可是医院啊!她们可还受着伤呢!这得是怎样的身残志坚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当然,不满归不满,但陈怡很清楚,这种混账事肯定不是曲深玉先提议的。
陈怡甚至有点同情地看着曲深玉:“小曲啊,丸子平常比较任性,你多担待点。”
她说这话时,都忍不住为此有点脸红,毕竟陈楚圆那何止是有一点任性,有时候那简直作到她跟楚阜宁都得靠加班躲避。
所以在陈楚圆曝光自己性向时,陈怡女士一直烧香拜佛希望她别去做枕头公主,不然她看上的人也太倒霉了。
要知道,陈楚圆小时候可是个进浴缸都得让人扶着一只手才肯进去的祖宗,水温低了高了她都要闹,给她洗澡力道轻了重了她都要说,你要是在一个地方停得时间稍微久了一点,她就会看着你冷笑一声。
因此陈怡一点都不难想像,陈楚圆在床-上会是什么情况,她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了的,然而就像有人在事后问你‘爽不爽’一样,谁在情正浓时受得了对方将你抨击得一无是处?那何止是下头,估计心理阴影都得被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