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仙山的规矩还真古怪。”
鹿乔偷偷把娶亲的事压下了,再也不提,也不希望许致想起。
但是有些事情好像井不是能由她控制的,她能发现许致好像开始刻意疏远她,甚至不怎么愿意跟她说话了。
她开始有些不安,也许他真的打算离开她,然后找个女人永远在一起?
她的猜忌一直持续到立春后,她发现了许致在偷偷收拾行李,猜忌全都被证实。
他想要离开,可能还想要成亲,找个女人永远在一起。
她看着他收拾好的包裹,鼻头一阵阵发酸,眼睛也酸胀难忍。她眨了一下眼,一滴水掉了下来,砸在了许致的床沿上。
她惊诧的忽略了眼眶的酸胀,死死盯着那滴水,盯着它浸进床沿的木板里,晕处一团深褐色。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师父说如果哪天你哭了,那你就是对他动情了。
她摸了摸湿润的脸颊,泪水开始汹涌。
这就是动情啊?一点也不快乐,很难过,心口一阵阵抽疼,甚至喘不上气了。
她自己趴在许致的床边哭了好久,等终于止住哭泣,她却压不住火气了。
带着许致的包裹,气势汹汹把东西砸他面前,砸的满地都是物品。
她的情绪很激动,难过夹杂着怒火,说出的话句句伤人。
面对她的咒骂和攻击,许致还是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没什么情绪,像个无情无欲的木偶。
最后,他只低低说“你此后多保重”,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木门轻轻合上,院子里一片死寂。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院子却好像空荡的让人害怕了。
院角还堆着许致没有劈完的木柴,阳光下还晾着他早上洗的衣服。东南角的大槐树的树荫下,堆着几根圆木,鹿乔想起前几天说想要一个秋千,他大概打算今天给她搭……
上午的阳光,井不刺眼,却晃得她眼睛疼,眼泪止不住的流。
满腔的情绪无处发泄,她抓起搭秋千的圆木扔向门口,大喊道:“许致,你是个骗子!你不是说要用命来报答我?你为什么骗我!”
她哭得泪眼模糊,似乎又看见了几年前,跪在她面前的倔强少年。
那个她以为只肯为她俯首弯腰的少年,再也不要她了。
原来大婶说的真对,被抛弃了真的是很严重的一件事。
她听人说酒是个好东西,一醉解千愁。
她拉着许慎去喝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只喝几杯,她就感觉自己轻飘飘如坠梦中。
梦里,那个倔强高傲的少年又来了,他再次跪在她面前,然后温柔的把她抱了起来。
鹿乔想,在梦里她可以不要颜面,可以肆意妄为。
她蹭在他温暖的怀里,开始胡言乱语,提各种刁蛮要求。
他全都一一答应,声音低软,眉眼温柔。
梦里的许致,真好,可惜是假的,是永远抓不住的。
不过真好,她醒来的时候,许致又回来了。
听许慎说,是因为她喝醉了闹事,许致回来替她收拾烂摊子。
想到自己醉醺醺闹事丢脸,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笑了。
他还是关心她的,如果她一直闯祸,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