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顿时发出一阵咆哮: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楚家小子跑掉的亲妈找的城里男人带来的儿子把村长家小胖打死了!”
“......”
楚与一脸懵逼,他看着倒底不起的人,和碎了一地的啤酒瓶,懵逼的抬头看比他高了半头的人。
他就是吓唬吓唬人,谢荀这是要人命了?
身高比同龄孩子要高出一些的少年,眉目凌厉,鼻挺唇薄,是一张布满寒气依旧无懈可击俊朗的脸,只是眼里的阴翳败了一些少年人的青涩感。
他开口:“死不了,有事算我的。”
楚与琢磨半天,才琢磨出什么意思,他扑棱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看向谢荀:“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故意整我是吗?还是显摆你有钱,可以摆平事?”
人打坏了,别人若问,是谢荀为楚与打抱不平打的,这事翻来覆去,都是楚与的错。
楚与气的胸口起伏不停。
谢荀欲言又止,最后才开口:“他骂的人是我爸的人,我打他纯属我看他不顺眼,跟你无关。”
这解释不说还好,一说楚与立刻炸了:“他说的是我妈!我妈!你说跟我无关?!”
“我不是那个意思......”
“滚吧!赶紧滚回你的城里金窝银窝,我们这狗窝养不起你这矜贵的大少爷,少在那装蒜,警察局我自己去!”
楚与捡起地上的书包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只是转身没人看见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
凭什么谢狗可以理所当然的说出他妈是他爸的人,那他算什么?
凭什么说他是没人要有人生没人养的孩子!他爸有养他!他妈也会在生日的时候邮来玩具!他不但有家,他还有俩!
一定是他们嫉妒他!
夜色黑了,走到路口无人黑暗角落的楚与嘴角使劲抿了抿,最后抱着双臂头埋在墙角蹲下来。
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临街而立的身影被路灯拉成一条变幻莫测的黑影。
谢荀看着角落里像只猫一样缩在一起,肩膀隐忍耸动的少年,心揪着刺骨的疼。
当年若是勇敢一点,就不会至死都不相见了。
过了好一会,楚与头从膝盖抬起,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眼泪,最后还自己惊讶了一下:
“靠!这是眼泪吗?男人流血不流泪,一定是谢荀那个王八蛋惹祸我背锅,气的眼泪都蹦出来。”
楚与去派出所报了警,说自己不小心把胖子打了。
警察三十左右,看了他一眼,一脸桀骜不驯,说话一点没有认错的害怕劲,见惯各种叛逆少年的警察敲敲桌子:
“确定是不小心?这酒瓶子砸脑袋可不是小事,要是人打坏了,你这就是故意伤害,要是人出事了,你这叫故意杀人。”
杀人,这个词对于十七岁的楚与来说有点陌生还是挺有震撼力的。
他呆滞了一会咬牙切齿慷慨就义似的:“人死了,我就以命抵命。”
警察无奈,几个警察轮番给他纠正三观,各种案例,据他自首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小时,如果真有事,早就收到出警指示了。
看来问题不严重。
但是人不严重,不代表这个孩子就不会有问题,这次不管,早晚有天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