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夫郎,你怎么想的,难不成你要给所有铺子今日都降价,你就不怕回去东家责备你。”程昱道。
“景哥不会,他要是在,也会这么做的。好了,不必再劝我,按我说的做,真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景哥肯定不会怪到你们头上。”
其他人也不劝了,每走进一家铺子不用掌柜开口,先提了今日给本价,算是误了时辰的赔偿。之后又是连连的道歉,保证再没有下次。
虽然还有不满,但他们知道这是周记能给出的最大赔偿。香肠鸭货再怎么样都是肉食,本钱隔那明摆着,肥肉二十文一斤,瘦肉十五文一斤,做香肠肯定要肥瘦掺着来,而且还有人工,加到一起都是钱。现在沈墨给出十六文的价格,掌柜们也知道基本上就是本钱,没得赚,等于白给他们赶一天工。也就表示算了,心里觉得周记是个讲信誉的,不用他们开口,自己就知道包赔损失,想来以后也不会出现这种误了时辰的失误。
耽误了一个时辰,错过一个早市,对做生意而言便是耽误不少事,回去比平时晚了将近两个时辰。
周景在家里等的着急了,才看见骡车远远驶进村头,赶紧跑过去,见沈墨完好无损坐在骡车上才放下心。
“今天怎么这么晚?”
“还不是因为王大娘。”沈霖沉不住气,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得一通说,把憋了一天的气都讲了出来。“因为她这一闹,咱们到镇上送货都晚了,错过了早膳时间,人家掌柜都不乐意了,逼着我大哥要说法,大哥无奈,怕失信,不得已都降了价钱,算作赔偿。哥夫,这事,你别怪大哥,他也是为了生意好。”
周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不过却对沈墨道:“小墨,这事你做的对,咱们做生意最重信誉,这个说什么我不能失了,这事我不仅不怪你,还要感谢你。要是你当时没有做这个决定,咱家才不定损失成什么样呢。我啊,真是幸运,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夫郎。”
这样的情话周景常说,从不分场合地点,一开始沈墨羞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时间长了,尝尝听到,就不觉怎样。
甚至还能正常答话道:“景哥,这事王大娘做的不地道,我心里也噎了一口气。咱家用她家骡车不假,可那是租,付了银子的,不是白借,两码子的事。”
“她要是这么出事,好像咱家租她家骡车不是照顾她家生意,而是她家照顾咱家,那这骡车便不能借了。”
周景面色不善,“不仅这样,该停的生意等到期了就不要和她家续约了。”
“好,我这便去送骡车,直接把前几日的账一起结了,明日开始不用他家骡车了。”
“可不用他家骡车,咱们用谁家,村里那几家有骡车的人家之前就和咱家有过节才没租的,要不也不一定轮得上她家。”沈霖问道。
“谁家也不用,我打算咱们自己家买一辆。”沈墨管钱,如今家里家底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因此语气淡淡的,和花个一二十文买点吃食似得。沈霖转而想到进了他腰包的已经有二三十两银子了,这只是盈利的三分之一,那么占大头的周景沈墨估计手里闲钱百十两是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