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几下,周家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张菊温柔地笑了起来。
“景哥,我来看你……啊!……”
沈墨坐在铺子里,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柜台上铺着的账本上记录的可观的销售量都没办法吸引他的目光。
沈霖注意到他的反常,关心道:“大哥,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账本都不喜欢看了,平时不是捧着不撒手一遍遍算吗?”
沈墨抬起眼皮瞭他一眼,恹恹地。
“不知道你哥夫最近在忙什么,神神秘秘的背着我,铺子里都不来了。”
沈霖道:“他最近是有点不对劲。”
虽然周景最近这段时间非常反常,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弄一些奇怪的东西,晚上还会在院子晾湿乎乎地布,白天就又收起来不给人看了,但沈墨并没多想过。
不想晚上刚进村子就发现气氛不对,几个嘴碎的婆子和闲汉们聚在一起唠嗑,远远看见周家马车就掩嘴笑,那笑不是什么好笑,是幸灾乐祸的笑。
沈墨皱眉头道:“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这几日哥夫都在家,应该不能。”王仁想了想,“怕是有人没事找事,又要上赶着凑上来。”
这群人中有沈文,沈文是王百川的阿么,自己是个双儿却挺瞧不起双儿,觉得双儿生不出小子,而他能生出小子是特别的,是他有福气。
从前看不上沈家两兄弟单纯因为他们双儿性别,现在看不上是因为他们过得竟胆敢比他好,比他这个能生出小子的双儿还受宠。
今日可算找到报复的机会,几近迫不及待就嚷嚷道:“要我说这汉子就没有不喜欢小子的,哪个汉子不怕断香火。不管从前怎么疼啊,宠啊的都是白扯,这不,张菊一出手,周景就乖乖掏了五两银子,想来要不了几日,这新人就要抬进门了。”
沈墨面色猛地一沉,这可戳到他最了不得的最痛处上了,当时就发了狠,一把夺下王仁手里的鞭子,高高一扬狠狠抽在牛身上,小牛嗷嗷叫着,横冲直撞向前冲去。
沈文吓得连滚带爬躲开了,差一点没被牛蹄子踏了。
他瘫坐在路边,腿都软了,惊魂未定。“那个双儿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