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沈霖,都是那个沈霖,他自己不守夫道,勾引我家王大力,后来这又勾上你家王仁,这是攀了高枝就把我家王大力一脚蹬了。这我家也认了,谁让我家条件没有你家好呢,可……可我不能忍受的是这个沈霖竟然到处糟蹋我儿子的名声,弄得我儿子到现在了还说不上婆娘。我告诉你们要是不想家门不幸,就赶紧的叫王仁把沈霖休了。到时候把我儿子安排进作坊里,肯定和王仁一条心,不怕他周景敢不用咱们,否则就把他们撵出村子。”
郝玉兰气得浑身发抖,上下牙打颤,竟气到说不出话来。王福禄一声暴吼,额头上青筋都起来了。
“王家婆娘,你这是怎么了,就被几个大钱把良心都蒙了,是不是,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看不上你家王大力的话可不是小霖说的,是你们请的那个媒婆,她气不过丢了一顿饺子,到处宣扬那天的事。至于小霖,从头到尾没说过半个不字。还有就是周家的生意是周家的,愿意雇佣谁就雇佣谁,谁也管不了。”
王福禄指着敞开的大门怒道:“现在就请你滚出去我们家,我家在私事上永远不欢迎你再来。请你记住,小霖始终是我家儿夫郎,我们自家的事跟你这个外人无关,给我滚!”
王福禄做村长这些年,还没这么发过脾气。沈大娘被震慑住,嚎都忘了。
“你……你们不是也不喜欢那个双儿吗,他生不出儿子的。”
郝玉兰冲上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竟一口气把沈大娘拖出门外,推搡在地。
第一次失了形象,泼妇一样指着沈大娘鼻子骂道:“你再敢来我家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沈大娘傻了,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都说王福禄和郝玉兰十分讨厌沈霖,当初就不同意沈霖进门,为了这个和王仁都差点闹到断亲。
如果是这样,不应该她三言两语的撺掇就该立刻叫儿子把那个双儿休了吗?
这怎么一切和她设想中的都不一样,这下她不完了吗。村中的一个大户,一个里正都被她得罪干净了,以后她还怎么在村里呆下去,要是被人欺负上门,里正还会如从前般看在她们孤儿寡母的面上护着她们吗?
沈大娘失魂落魄地往家里走。没想到万大婶几个还没散,扔在继续唠嗑。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周东家为人很好。这不看天热,周家夫郎就给拉一车西瓜送染布坊里去了,那西瓜可甜了,干活热了吃一口,老解渴了。”说着吧唧吧唧嘴,似在回味,“可惜了,我今天休沐,吃不到了。”
沈大娘诈尸似得,突然大声问道:“沈墨去染布坊了。”
万大婶拍着胸口,“是刚过去,怎么了,突然那么大声,吓我一跳。”
沈大娘现在心里有一个疯狂的念头,竟是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家再想从周家那里得到一分好处或者得到半点庇佑都不可能,还不如拼死挣一挣。挣得好了,她家就又什么都有了,儿子可以马上说上婆娘。挣不好了,左右大不了还是如今的结局。
程昱看见沈墨拉着一车的西瓜,欣喜地道:“周夫郎,你又来给我们送西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