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誉此时已经过了乡试, 取得秀才之名, 现在正要动身前往皇都参加会试。
呵, 周誉面上一贯的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吐槽开了。他早就把他爹看得透透的了, 当真以为他爹是真的觉得他阿么累了,要给他阿么捶肩膀嘛?那是他爹的官方发言,要是相信他爹官方话,母猪能上树!现在周誉已经完全可以准确的翻译他爹的官方致辞了,比如现在。他爹的实际意思就是咱们赶紧回房,抓紧造人。不然明天起程就陪孩子赴京赶考了,还怎么亲密!对,这个才是他爹的真实意图。
说起来周誉还是很幸福的,别人进京赶考都是孤身一人,或者和同窗结伴,只有他家,他爹和他阿么不放心,非说这么大的事,没有爹阿么陪伴在身边怎么行,一心要陪他进京赶考。为了让他不要有负担,他爹还说正好没去过皇都,见识一下皇都繁华。这么多年了,铺子都开去皇都了,他爹就没想过去皇都考察,几次都是派别人去的。不过正因为这周誉心里非常感动,说来说去,能被爹阿么放在心尖上这般宠爱,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现在他已经从不介怀自己的身世了,他只当自己就是周景和沈墨的亲生儿子,再不想着寻找父母了。他们给了他养恩,赐予了他活下来的权利,如何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我还没收拾完呢,你别拽我,孩子还在呢,干什么?”沈墨推推搡搡不肯走,两人正闹着,突然沈墨干呕起来,脸上十分痛苦。
周家兵荒马乱起来,不一会儿镇上的老大夫被蒋伟请了来。
“大夫,我夫郎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好端端地一个劲的干呕?”周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沈墨身体从小亏损地厉害,这些年虽然好生将养,但周景最怕的问题还是养不好沈墨的底子,于寿数上亏损。
老大夫面色异常严肃,把周家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就连沈墨面上也不禁露出几分惶恐,生怕自己得了了不得的病症。
然而实际上老大夫是诊出了喜脉,可他并不敢轻易说出口,务必要仔细诊断,确保无误。主要还是这周夫郎同周老爷成亲六七年,只得了周誉这么一个儿子,柳镇就流传着他生了周誉后身体亏损,无法在生养的传闻,许多人私下里也是认同的。
早些年也曾有传言说周誉不是周景和沈墨的亲生子,是收养的孩子,但这些年这种传闻渐渐淡了。毕竟周景和沈墨待周誉那真真是尽心的厉害,不但家里生意早早就让他接触,还有那声名远播,不为赚钱就为儿子搏个好名声的周誉书斋还屹立在那里。
去年周誉考上了秀才功名,周景毫不停歇就建了座私塾。这私塾挂在周誉名下,也是为了他搏名声罢了。私塾里周誉只是偶尔讲过两堂课,其他时候都是别的夫子讲。但私塾以及周誉名声却很响亮。因为这私塾里招收学子,是什么穷人家都可以,许多条件贫穷的达到了条件,就不收束脩,不但如此还设立了奖学金等前所未闻的奖励。言每半年考取得前三者免除一年束脩还免了食宿费,不但如此还给一两银子的奖励。所以私塾里穷困人家的孩子打破脑袋也要考进前三,得了名次,便可以帮助家里免去许多负担。
说来说去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周誉,周誉如今自己还在读书哪里有银子养私塾,还不是他父亲出钱出力,就是为了儿子美名,他日殿试上有如此种种护身,于商籍上不至于拖累。毕竟做了这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皇帝要还是以他商籍为由,阻碍他仕途,寒的便不是一家之心,而是这皇朝所有的商贾,甚至还有可能引起其他旁的意想不到的后果。
如此种种便是亲子也没几个能得父母这般上心的。柳镇那些世家子就没不羡慕的,说来说去,还是周誉命好,他家只得了他自己,自然异常宠爱,更何况周景又把沈墨那般放在心尖上,对待他们唯一的独子还能不要什么给什么。
便因着这些,那些说周誉是养子的话许多人都是不信的,认为早些年周誉应该是被养在农村,所以才出了误会等。柳镇和王家村毕竟一个农村一个镇上,总不会人人都知道周景的底细。再者谁也没必要因为这事大费周章去调查,是不是亲自都是周家的事,旁人就是八卦着娱乐而已,真不真的没人在乎。
老大夫把脉了会,终于有了十足的把握,这才站起身,一脸笑意。
“恭喜周老爷周夫郎秀才公,周夫郎这是喜脉,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什么?”周景楞在当下,傻乎乎地瞪着老大夫,一扫之前的精明,有点像个傻子。
老大夫理解这种惊喜,就怕他不这样,越惊得厉害,他得到的赏赐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