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西西是陪同更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必须在海西西的视线下。
海西西不会同意让他们离开她的视线。
即便她刚才的话说的再动听,原则就是原则。
桑温必须将它带走。
他振作起来。
“你要带走这幅画吗?”
海西西见他状态有些好转, 疑惑的问。
“它是行书第二的《祭侄文稿》。”
桑温走近些。
他这句话说的是汉语,是中文。
这句话跨过了几千年的浩瀚宇宙,周旋了无数星球星系,又一次来到了这篇《祭侄文稿》面前。
他认得它。
他懂得它。
他知道它行文字字血泪句句悲怆中的苦楚,他明白它强劲雄浑的一气呵成。
他也懂得那书法背后刚直不降,坚贞赴死的颜真卿。
而可悲可怕的是,没有旁人懂它。
它流转到桑弘科手中,被随手挂在书房墙壁上作装饰。
直到桑温见到它。
桑温走近,抬手。
他尽力控制着手不要颤抖。
令桑温心情好转些许的,是文稿被保护在透明电子框中。
设计精密而维护着它的生命,周转着光线和空气湿度对它的伤害,保护它尽量隔绝,延长生命。
桑温小心翼翼的取下它,对上海西西不懂他刚说的话的意思的眼神,勾起唇角一丝笑意。
本也不是对着海西西的回答。
他没有对海西西多说。
他没有办法对海西西多说。
哪怕海西西刚刚的话说得再诚恳而坚决,桑温都是只信了一分的。
他只信现在目光黏在他手中的文物上的元沧。
桑温没办法直接对着海西西说——
这是太重要的东西。
这是重要过我的生命的东西。
他相信他只要这么说了,海西西只会以为它是桑家背叛联邦一案上重要的证据。
或者是认为这是加密图纸,是联系帝国的东西。
而将目光离开脚下三寸土地,离开眼前几日几周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