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泓皱着眉盯着前方一处,正是杜香妩昏迷藏身的假山,他面无表情走过去,如履平地。
可偏偏他眼睛并无任何焦距,很显然是有眼疾之人,可即使如此,他依然能如同寻常人般,轻松避开所有的障碍。
只是细看之下,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走得有些慢。
裴泓到了杜香妩近前,从她呼吸的方位,精准辨别出她的所在,蹲下身,抬起手在她身体上方三寸处停下调准方位,到了一处,落下,按上杜香妩手腕。
只是等搭上脉搏,结果却让裴泓诧异:没问题?
可之前五皇子下的药又是什么?
他能听音辨位,以之前那位的脚步声的沉重以及力道,这重量整个宴席上,也独五皇子一人,他本来只是经过这里,没想到会遇到这一幕。
本想若是五皇子真的敢做不妥的事,他会出手,没想到这五皇子又匆匆离开。
他原本以为是听到动静没来得及做什么,可既然喂了东西,这位姑娘并无任何异样是为何?
那这五皇子做这一切,原因呢?何必多此一举?
裴泓疑惑不解地收回手,皱眉沉思。
不多时,他耳朵动了动,听到后方有动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凑到杜香妩鼻息间让她嗅了嗅,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离开此处。
裴泓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几十步,刚好遇到前来寻他的小厮:“世子爷,您怎么跑这里来了?国公爷在寻您了,快随小的过去参加宴席吧,要迟了。”
裴泓垂眼将眼底的情绪全部遮住,面无表情嗯了声,之前行如流水的动作都变成木讷的笨拙,像是一尊精致的陶瓷人,被小厮搀扶着慢吞吞离开。
而他们离开后不久,假山后的杜香妩动了动,揉着发疼的后颈醒来了。
另一边,谢彦斐重新回到之前的地方,他又重新吃了一枚之前酒里药效一样的情药,这才坐在地上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