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贤帝一愣:“葛卿家?他何时来的?钱全啊, 外头怎么没人禀告?”
大太监钱全赶紧领命出去询问,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为什么?因为相爷提前打了个招呼, 若非五皇子是皇上亲自下得令, 怕是今日直到于相爷真的说服皇上让于二公子回府养病之后才会通禀。
可这话钱全不敢说, 他只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他能仗着皇上的信任在宫里横着走, 可有些事该做不该做哪些人能得罪不能得罪他还是门清。
钱全不多时回来:“回禀皇上, 葛大人早朝后就过来了, 只是听说相爷有事与皇上商议就一直候在外头。”
明贤帝这会儿被于容琅气得不轻,干脆让葛文沣进来缓解缓解心情, 结果葛文沣这一进来一禀告, 明贤帝这怒火更是往上蹿了三蹿,猛地拍了一下御案:“混账!这些人是不是完全没把朕的皇儿看在眼里?有没有把朕看在眼里?堂堂一个皇子岂是她说陷害就陷害的?去!把奚文骥给朕喊进宫!朕倒是要好好问问,谁给他的胆子,一个外室,敢给皇子下套!”
钱全这几年还是头一次见皇上生这么大的气, 赶紧缩着脑袋去传旨了。
谢彦斐这时候像是霜打的茄子,像是刚知道自己真的被陷害了,呜咽一声,这次没有嚎啕,泪汪汪眼圈红红地瞅着明贤帝,像是稚鸟瞅着替自己遮风挡雨的鸟爹,让明贤帝也忍不住心里一酸,这孩子……真是受委屈了。
虽然自己这五皇子不像是稚鸟,更像是大鹏展翅,可好歹是自己的皇子,加上内疚,他语气缓和下来,朝着谢彦斐招招手:“来,上父皇这里来。”
谢彦斐红着眼蹭过去,小心翼翼的,像是被吓到了,仰着头,无辜问道:“父皇,那外室为什么要算计儿臣?儿臣最近也没做什么事啊,儿臣最近可乖了,去镇国公府学雕刻小人儿了,等儿臣学会了,也给父皇雕刻一个。”
谢彦斐这话瞧着没什么,却是杀人于无形既给于容琅上了眼药,还顺便在于相爷说出自己跑到镇国公府是因为心虚之前解释了,他可没心虚,他是去学东西回头尽孝了。
像他这样单纯善良又有孝心的皇子上哪里找?就这样不仅被连累了还被算计,他多惨一皇子啊,史无前例。
于相爷老女干巨猾哪里没听出来,气得心口疼,吹着胡子,可这会儿实施已成定局,他只能祈求葛文沣这老家伙查不到琅儿是采花贼的证据。
明贤帝不傻,老五什么也没做,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一个外室给算计?谁给她的胆子?难道只是一个奚文骥吗?一个户部侍郎还没这个胆子,听葛文沣提过于二是在那外室的宅子里被老五带人抓的,所以……这是气不过自己被抓所以陷害老五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明贤帝深吸一口气也没压住这怒意,连带自己这大舅子也有点恼,干脆偏过头等奚文骥到场一起算账。
趁着这个功夫,他与最近好不容易与他亲近些的五皇子联络感情,这么一看,就瞧见谢彦斐怀里鼓鼓的:“老五,这是什么?”
谢彦斐生怕他看不到,一直都没挪动过地方,闻言眼睛一亮:“父皇,这可是好东西呢。”
明贤帝不解,就瞧着自己这丑儿子小心翼翼跟宝贝似的拿出一个绸缎包裹的东西,一层层展开,露出一个胖嘟嘟憨实的小人偶,还没脸,“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