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就知道瞒不住裴世子,他之前就发现这次来的贵女中的妆容有落梅妆的,既然有这个妆容,那大谢对姑娘脸上添一些东西也是认可的。

只是文面又与别的不同,很容易与黥面相似,不过后者是罪犯刺字,奚姑娘又不是犯人,既然不是犯人那有何来的黥面一说,那就更类似于一种妆容,自然又是不同的。

不过他观察了一下,这些女子似乎只有一种落梅妆,别的没有,他估计奚姑娘也想过用落梅妆来修饰她额头上的疤痕,不过他在奚姑娘露出来的时候瞧了一下,奚姑娘的疤痕虽然在额心,却是不规整的,加上疤痕有些凸起,用笔墨来着妆,离近了一些还是能看出来的,用金箔制作的落梅来贴,怕是也不服帖,加上奚姑娘心生自卑,担惊受怕怕会掉露出丑陋的疤痕,更加不愿意。

可既然能接受落梅妆,那自然也就能接受别的。

他有信心将她额头上的疤痕用别的花来彻底完全掩饰住,只是为了服帖,利用视觉将那些疤痕的不平整完全利用起来,他觉得效果应该更好。

至于怕文出来有人会说三道四,奚姑娘额头一直盖着很少人知道,继后之前将这件事压下来隐瞒,反而能直接说长出来的胎记,不过这是下下策,他更偏向于成了之后的效果,哪个小姑娘不爱俏,到时候,他会让奚姑娘先不露出来,让不少小姑娘画了这个妆容先出去露脸,等流行形成一种妆容之后再露出来,也就不特别了。

即使日后有人提及这是胎记,只要够美,一切都不是问题。

谢彦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之后,裴泓之前猜到他打算这么做之后也觉得可行,毕竟与如今奚姑娘的状态相比,没有能比这更糟糕了。

谢彦斐听到裴泓答应帮他去找,彻底放了心,一回王府就拉着裴泓去了书房。

拿出纸笔想了想奚姑娘额头上的疤痕,提笔用朱砂画了出来。

只是画出来之后,他担心到时候跟实际情况不一样,又把宣纸给揉了,一直画了好几张都不满意,最后抬头看到静静坐在一旁的裴泓,眼睛突然就亮了:怎么把世子给忘了!

他立刻翻找一番,找到之前他说要学雕小人时让人弄来的刻刀和木头,凑到软榻上,嘴角弯了弯,“世子啊,你手巧,帮我把奚姑娘额头上的疤给刻出来呗?”

毕竟只有一次机会,万一师傅到时候弄不出效果,那不是害了人小姑娘么?

裴泓捏着竹简的手紧了紧,不经意道:“可我看不到,未曾见过奚姑娘额头上的疤痕,又如何来刻?”

谢彦斐:“那简单,我等下握着世子你的手,给你一点点比划出来,到时候你感觉一下,看看能不能画出来。”

裴泓眼底有流光一掠而过,嘴角弯了弯:“好。”

谢彦斐看到裴世子笑心情也好,只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随后没多想,将东西都准备妥当,扶着裴世子坐在案前,侧过身要去握裴世子的右手,可发现,他这身板拖了后腿,无论怎么着都没办法弯下腰从一侧够到裴世子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