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非但没按照奚文骥希冀的再次给他升官压下当年的事,还让人打了招呼,由于相爷这边的人私下里联系到新任的户部尚书,之前户部的另外一个侍郎,与奚侍郎是对手关系,这位新户部尚书本来就不喜奚侍郎事事都压他一头,也怕自己的位置坐不稳,上头有意无意这么一提,他哪里还不愿意,既坐稳了位置,又巴结了继后。

所以从诚王府的宴会之后,奚文骥这边还等着那个可能性,结果,他没能等来继后的“表示”,反而等来上峰新尚书的刁难。

继后之所以当年隐瞒,是怕对六皇子有影响,如今四皇子六皇子都大了,又过了这么久,她矢口否认难道一个侍郎还能翻了天去?再说,六皇子真的对奚菡有意,只是这一点继后本来就对奚文骥不喜,她觉得就是当年那个意外才让老六内疚惦记上,否则,她的皇子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位仪容不妥的姑娘?

加上奚文骥这件事坏了她准备的“相亲”,干脆让新尚书刁难奚文骥,把他压得死死的,等再过段时间以业绩不好为由调派外地,到时候这位奚姑娘自然也就远离京城。

这位新尚书一开始还不敢,毕竟他刚上任,正是谨慎小心的时候,这下于相爷给他当后盾,他丝毫没手软,却也没敢在表面上动手脚,而是寻了户部的几桩事,又繁重又难不好处理还得罪人的,都分给了奚文骥。

几日下来奚文骥脸色不好看了,尤其是一开始户部传言他才是最有可能当尚书的,结果他没当成,反而对头当了。

户部的同僚眼观眼鼻观鼻,也不敢得罪新尚书,上峰对奚文骥不喜,他们也渐渐远离奚文骥。

奚文骥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在四月底户部考核他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多年头一次竟然被当场刁难之后忍不住怼了句,新尚书就等他沉不住气:“既然奚侍郎觉得本官有失公允,那本官就把这件事往上禀了,让上头来定论。不过这段时间,奚侍郎就别忙了,当然,俸禄可以一样拿着。”

这就是开始将他手上在户部的权力都拿回去让他闲着的意思了,奚文骥气得额头上青筋都在跳,本来已经忍不住站起身,可对上新尚书似笑非笑的模样,那眼神里的淡定自若让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能这么多年一步步按照计划往上爬并不是个不能忍的,也是被一个样样不如他的突然抢了他的位置还打压他,一时间让他失了分寸,这时候突然一想,觉得不太对劲,难道……他之前的计划不仅没让继后再次升官反而得罪了继后?

若是新尚书打压他还能忍,可若这是继后的意思……

奚文骥后悔了,他不该这么莽撞,可事情已经做了,只能忍下来,态度一转当着户部所有同僚的面道了歉,说自己最近病了,修养几日也好。

谢彦斐听到影青带回来的消息时差点没从软榻上笑下来:“活该。”

本来以为奚文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连自己的官位都赔进去了。

不过这样一来刚好能开始计划了。

果然,从奚文骥没去当值头一天还没怎么样,从第二天开始,奚文骥应该也后悔了想借着奚夫人的娘家挽回一些,借由说说好话搭上于相爷说说好话,所以奚夫人提议在端午节回娘家的时候奚文骥立刻同意了。

既然要拜访自然需要准备礼物,奚夫人以库房的东西都太过陈旧为由,让奚文骥陪同一起去选购一些适合送给老夫人以及老丈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