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鸿轻笑一声,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毕竟是我府里出来的人,也不算太蠢。”
“本王说能猜得出来,那就是猜得出来,何必骗你?”傅景鸿单手支着下巴看他,“你在这嘴硬不说,难道是想隐藏你是谢元祺的人?”
倩碧冷笑道:“就算我是谢元祺的人,你有证据吗?”
“证据不要慌,本王自然会拿给你看。”傅景鸿好整以暇的看他,“与其说你是谢元祺的人,倒不如说,你该算是玉壶的人?”
倩碧轻咳了两声,“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认。”
傅景鸿了然的点头,“既然我手头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显示你是玉壶的人,那本王姑且就当你是玉壶派来的奸细,且问你几句。”
“御马场那次的事,是你做的吗?”
倩碧沉默不答,晴黯皱皱眉,“王爷,这人看起来不大配合,不如属下再……”
“不必了。”傅景鸿摆手,“他被审了一夜,要招早就招了,用刑太过,没等他说些什么人就死了,那就正合他的心意。”
“你也是一心求死,本王偏就要留你几天。”
“御马场的奸细晴黯也都审过了,的的确确是玉壶的人。”傅景鸿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走到倩碧身边,用乌金鞭的手柄抬起倩碧的下巴,看着他脸上的刀刀血痕,看不出原来秀气的模样,轻声道:“那时虽没查出你的影子,但也还是留了几分疑惑在我心中。”
“只不过那时我尚且没有留意到你,但是皇上几次遇刺,你都恰好在场,本王就算再怎么愚钝,也该发现了。”
倩碧咬紧牙关抬起头看着傅景鸿,“既然你都掌握了证据,我怕还有什么可说的?不错,我就是玉壶的人。”
“我们的王和谢元祺做了交易,只要大成内乱,我们就可以趁机发兵直入京城,助谢元祺登基。”
倩碧狠狠地看着傅景鸿,“到时,别说是你,这京城里的所有人,一个都别想跑。”
傅景鸿松开对他的钳制,心情看着也还不错:“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玉壶国的奸细……倒也说得过去。”傅景鸿点头,“谢元祺这个逆贼的确就在玉壶,玉壶对我大成的野心也的确不小,他们派你来这卧底也说得通。”
傅景鸿瞥了倩碧一样,看似有些困惑的反问了一句:
“可是本王不大懂,杀了元嘉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既然你都承认自己是玉壶的人,不如替本王解解惑?”
倩碧轻咳两声,吐出几口血,挤出一个嘲讽的笑来:“杀一个谢元嘉的确并没有什么用,他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而已,没了他,自然也还是会有下一个傀儡。”
“可除了他,这天下就再也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宸王离死不远,六皇子就是个瘸子,除了谢元祺,谁都不正统。”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这天下非得姓谢呢?”傅景鸿饶有兴致看他,“本王的野心路人皆知,谢元祺怎么会不知道?没了谢元嘉,朝中又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我为什么不能自己称帝?”
这话如同一个惊雷仍在这间狭小的密室中,将傅景鸿的野望直白的揭露其中,倩碧哼了一声,“你就算相当皇帝,坐得稳吗?”
“朝中大权在你手中不假,可也并非完全就能如你所愿。”倩碧冷声说道,“届时只要你敢称帝,谢元祺就有理由向玉壶借兵打着平|反的的旗号重回京城,你就一定能保证,京中没有支持他的人接应吗?”
傅景鸿点点头,“你这么说的话,也有三分道理。”
“可惜了,元嘉一直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孩子。”傅景鸿轻叹一声,“前几日他还同我说,想放你几日休假,好让你回乡探望,他瞧着你整日愁眉不展,似乎都瘦了些。”
“可惜了。”
倩碧的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他就又摆出一副高傲的面色:“这种软弱愚蠢的人,我还不稀罕。”
傅景鸿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你真的这么想?”
倩碧努力的挤出一个假笑,“傅景鸿,你跟他在一起久了,也变成了一个啰嗦的人吗?就算我死了,玉壶也还是会继续派人来杀他。”
“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心爱之人,死于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