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私塾,他们隔壁乡正所在的村子里有过一个,宋菽小时候还老爱趴在窗沿下偷听,后来兵荒马乱的,那私塾便没了。其实有私塾的时候,这些村民们也不见得能上,那是要jiāo束脩的,他们可没那余钱。
“束脩要多少,可贵不?”有人问。
他们也饱受不认字的苦。若是认字,他们家那些去当兵了的儿子,也不至于一年半载连封家书也没,好不容易有哪一户收到家书了吧,他们还看不懂。
“不收束脩。”宋菽说,“可给我们家gān活来算。”
“如何算?”
“简单,每旬过来gān上一天,如耕地、砍竹子之类的,便可上课。”宋菽道,“每天傍晚时,严先生会在此处开课,教授识字与算术。”
“一旬一天?那如果本就在你家作坊gān的呢?”又有人问。
“一样,白gān一天便成。”宋菽说。
围着他的村民们议论纷纷。
农户家,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那都是要gān活的,若要供出个读书郎,那不仅少了个gān活的壮劳力,还得搭上束脩和笔墨纸砚。读得好得了功名那是jī犬升天,可九成九是当不了大官挣不到钱的,那便要搭上全家的生计了。
而像宋菽这样傍晚授课,那他们便可白天gān活,傍晚学习,既能读书认字又不耽误gān农活,连束脩都可以用gān活来抵,对农户而言是很经济实惠的了。
家里若有个把小郎君有点天赋,先在这儿开个蒙,有点苗头了再送到县学去,能剩不少。
“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