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恆有什么理由要在这种小事上骗他?
说起来,尹恆买啤酒,沈二郎借园子,自己买赌庄,这些事好似是一同发生的。若说沈二郎借到了园子,所以乐意把赌庄卖给自己,他并不全信。
但如果尹恆把园子借给他的条件是把赌庄卖给自己呢?
这逻辑似乎说得通,可尹恆跟他非亲非故的,废那心思gān嘛。
但如果尹恆肯花心思骗他,必然是对他有所欲求的。
可这欲求,又是什么?
这些话宋菽当然不能跟沈谢二人说,他也不想跟三娘说,免得她担心。
晚上睡前,他跟宋阿南说了这事。
“……你说尹恆骗我这种小事,有何用意?若不是他女儿告诉他啤酒好喝,他又是如何得知?”宋菽说,“再者说了,沈二郎借园子在前,尹恆送啤酒在后,听说尹沈两家在此之前并无深jiāo,沈二郎怎么会在尹恆主动示好前,跑去向他借园子?他这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就不怕被人赶出来?”
宋阿南面上不表,心率却是一路狂飙。
宋菽没注意他,还在想其中因由。
起先他对这恒州城内的人际不熟悉,便没有深想,可现在想来,不论尹恆突然同意借沈二郎园子,还是沈二郎突然肯卖他赌庄,都极不合理。
“这中间,似乎缺少了什么。”宋菽自言自语。
宋阿南的后背上,两滴汗相继流下。
宋菽不喜与权贵深jiāo,他都看在眼里。
在大涂县时,他对杨剑就有些冷淡。谢婉身为女子,不可能掌权,所以他没有刻意避忌,但也不算热情。
生意上,他偶尔用用这些人的权势,却与那些爱攀龙附凤的商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