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不觉得有点儿奇怪吗?”管清闲没有动弹,皱着眉头望向守卫离开的方向,总觉得整件事情顺利得过了头。
“奇怪什么啊,要不是他们擅离职守,你还混不进去呢!”福喜焦急地推了管清闲一把,“再不进去,等他们回来咱们可就再难见到你爹了!你快去吧,我在外头给你守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跑进去通知你。”
“跑进去?”
管清闲设想了一下这场景,总觉得到时候恐怕他们两个都会被堵在里头抓起来,只好摇头道:
“不用,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往牢里喊几声。”
说罢,他顺着墙根溜到地牢前,做贼似的慌忙闪进黑漆漆的牢狱,一路上,心脏鼓动不停。
这是管清闲第二次来到地牢。
事关管大海,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爹,他半点不敢懈怠,撒丫子狂奔到牢房幽深处,隔了老远便满心焦灼地喊了声:
“爹!爹你在吗?”
“臭小子!”
还是那间熟悉的牢房,牢门栏间露出管大海红润有光泽的脸,此刻他望着匆匆而来的管清闲,脸上满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管清闲没顾得上回答,他气喘吁吁地在管大海牢房前站定,刚张开嘴,目光突然略过管大海落在他身后焕然一新的牢房上,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管大海扒着牢门,半晌等不到他的回应,只能疑惑地拽了拽管清闲的裤腿:
“说话呀,愣着干嘛!”
管清闲蹲下,直愣愣地望向他:
“爹,你这牢房是不是……”
目光再度扫过管大海身后铺了褥子、还垫了凉席的木板床,又转到桌上燃着的油灯及灯旁巨大的食盒上,再一转,却见原本狭小的铁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拓宽了,大得好似管大海这体型也能随时爬进爬出。
管清闲抽了抽鼻子,灵敏地在浓郁的红烧肉味中捕捉到香花和燃烧的药草混在一起的清甜香气。
若是忽略眼前的这道上锁的牢门,这间牢房的环境简直比管大海夫妇俩的卧房还妥当舒适。
管清闲斟酌良久,最后才从嘴里挤出后半句话:
“……和以前不大一样?”
“嗨,是有点儿。”
管大海咧嘴一笑,抬手伸出牢门,在地上掐了根草用来剔牙。
管清闲见状头疼道:“您先别忙,我混进来不容易,所以您别再干东干西的了,赶紧回答我的问题,知道吗?”
管大海眉头一皱:“那你说东说西的干嘛啊,想知道什么赶紧问!”
管清闲:“……好。”
“还有,就算在牢里,你爹还是你爹。”
“……哦。”
管清闲扭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发现毫无异动后才往牢门前又挪了两步,悄声问:
“爹,您这次进来究竟又犯了什么事儿?”
见管大海叹了口气,幽幽地望了过来,管清闲精神一紧,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却听管大海叹息半晌后道:
“咱也不知道啊!”
“不是,您进来的时候都不问问的吗?!”管清闲几乎要为自家老父亲的粗大神经而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