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管清闲还在犹豫,他便又添了一句:
“你若是将实情告诉我,无论怎样我都帮你。若是你执意不说,那我也只好置身事外。你自己考虑清楚。”
闻言,管清闲一怔,一时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偏偏大脑一片空白,全然觉察不到心情是酸甜苦辣哪一种,只知道鲜活的心脏在胸腔内沉沉跳动,发出如鼓点般的心跳声。
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仍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对乔榭如实相告。
最终,还是乔榭看穿了他的动摇,慢悠悠道:
“考虑好了吗?三、二、一……”
“我说!说说说!”
管清闲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生怕错失了这个大好机会,于是赶忙抢白,脱口而出后,心中立时感到后悔,然而乔大统领已然冲着他扬了扬下巴:
“说吧。”
管清闲顿了顿,只好张了张嘴,斟酌着委婉开口:
“我小时候……曾跟一个半仙学习仙术,这你不知道吧?”
这,他他妈还真不知道。
乔榭脸上的笑容定格一瞬,随即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几乎要咧到耳后根去。
他这副略显诡异的表情落在管清闲眼中,管清闲却只以为乔榭不信——即便如此也没办法,他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早看过了剧情,所以才知道后来的事吧?要真这样说,指不定就会被当成疯子,还是继续伪装成高人比较安全。
想到这,管清闲在心中默默为自己打气,却不知他的情况早已经过皇帝的手被摊在乔榭眼前,自小到大的经历几乎全无遗漏。
那其中,哪有什么半仙!
乔大统领心里明白,偏偏又装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答应:
“哦。”
接着便看戏一般,等着管清闲胡扯。
管清闲分毫不知,还一本正经地胡诌: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端午那天我要历劫的。”
“什么劫?”乔大统领问着稍稍往前一步,把管清闲挤得贴在树上,自己还摆出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语气神态都十分天真,“情劫?”
“……不是。”
管清闲被打了回岔,再张嘴,氛围已不那么紧张严肃了,他一时之间又没组织好语言,只得卖了个关子:
“我的劫数和一杯酒有关,一杯……毒酒。”
乔榭本还在嬉笑,闻言心中一跳,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老态龙钟的老皇帝那浑浊双眼中偶尔迸出的精光,登时后退一步,正色起来:
“继续说。”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幼时曾偶遇一位半仙,和他学了点东西,前几天晚上,突然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管清闲斟酌着开口,将《权谋天下》这本书中端午宴当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化为自己的梦境同乔榭说了,包括弗若如何投、毒嫁祸御膳房,以及他遭受了无妄之灾被当做凶手压赴刑场……
一面说,管清闲一面偷眼瞧着乔榭的神色,力求将书中的内容合理真实化。偶尔不知该如何阐述好使乔榭信服,他便卡壳一会儿,装作回忆的样子,随后再将组织好的语言娓娓道来。
如此,他描述的“梦境”乍一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可信。
只是还是被乔榭还是发现了端倪。
“你说,是弗若给兰妃娘娘下了毒,可她如今已身在大牢,如何能逃出来混到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