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在说话。他静悄悄的走出去,推开门时,他却见到了奇怪的一幕:年迈的外婆跪在齐辉脚边。
她在求齐辉留下白星河,可他不懂。
他什么也不知道,只一把推开了门板,砰地一声。
“外婆在做什么?”他惊愕的看着两个人,又匆忙扶起了外婆,对齐辉发了火,“她年纪这么大了,你怎么能让她跪着?”
“我不会和她结婚的,”齐辉答非所问,“她的未来和我没有关系。”
齐辉的表情太冷漠了,好像真的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事实上也是这样。白星河本是个落水的死人,又与他非亲非故。他有什么理由挽救她,以牺牲自己婚姻的代价?
……
从那天晚上开始,外婆卧病不起。
镇上来的医生说,这只是心病。
白星河焦头烂额,他直觉地认为,从山里回来的那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外婆什么也不肯说,他必须找到齐辉。
“齐辉住在哪里,他在A市吗?”
外婆双目失神:“你要去找他?”
“是。”
“拿上我的铜铃,到山里去吧。”
严婆年轻的时候是眉族有名的神婆,后来结婚生子,她再不碰这些东西。
铃铛是招鬼的。
白星河爬上了山,在他们曾经待过的山洞前晃荡。
铃声让他很不安。
他自己不知道,其实他本就是个死人,听不得这些声响。
他的身体正在恶化,如果再不履行约定的话,他很快就要再次死去了。
进入山林不久,白星河就迷了路。
脚被树枝绑了一下,铃铛掉在了地上。
天色太暗了,他找不到铃铛究竟在哪里,连山洞都仿佛消失了,不见踪影,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浓密树林。
“齐辉!”
情急之下,他对着天空喊。
“你在吗?”
“我在找你。”
“外婆到底怎么了?”
“齐辉!”
雨后的山林,泥土又湿又软,他像一条泥鳅一样在地上蹒跚。山里那么安静,好像偌大的眉山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等多久,也看不到来时的路。
又一次跌倒的时候,他摔进了一个怀抱里。
“齐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