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该看恐怖故事,对这种机器人死状浮想联翩。
他彻底萎靡:“我也不知道。”
想不到别的办法,白星河只好又打算去求齐辉。
连姨劝他:“齐辉……大概不会见你吧。你回去睡吧,我打电话给他问一问。”
白星河什么也看不见,活动范围只有房间。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仿佛堕入地狱十八层,他怕黑,有时候连姨不敲门就进来,差点把他吓出心脏病。
“我想见齐辉,”再次听见脚步声时,他絮絮叨叨地重复,“我想见他……”
没有回应。
“连姨?”
“……”
连她都不想理他了。
他情绪低落,又睡过去了。
白星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越睡越觉得身体笨重,仿佛四肢和脑袋即将穿透床板掉进地洞,又因为发烧高温的缘故,地洞变成烤火炉,把他烧得滋滋作响。
“他醒了吗?”
“没有,又睡了。”
白星河朦胧间听见一个冷淡的声线,突然灭了一点火。
“谁?”
他勉强睁开眼,怀疑又是幻觉。
一个低温的怀抱拥住了他,不怎么温柔,很粗暴,他摇摇欲坠的骨头都要被勒碎了。
“你身上好热。”
耳畔传来了沉沉的、阴郁的男声。
白星河愣住了:“齐辉?”
男人低语:“我隔着电视屏幕,看见你的样子,真可怜……是你赢了。”
我……到底赢了齐辉什么呢?
还没想出来答案,他昏昏沉沉睡过去,终于快死了。
漫长的梦中只浮现一个陌生女士,长发披肩、身穿红裙,对他轻声细语地念一段台词,如此情真意切激扬高昂,宛如宣叙调歌唱家。
“你愿与他结为夫妻吗?无论生老病死,人间地狱,永远长相厮守……”
白星河恍惚想起从前的誓言。
我家里信教……做我男朋友要有下地狱的觉悟,你想清楚了。
那个人是怎么回答的?
我愿意。
像学舌的鹦鹉,白星河在昏睡中小声说:“我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