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河慢吞吞离开桓夫人家,路上被寻找他的管家抓住了。虽然他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管家却很焦急,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他刚才去了哪里。
晚上,桓墨生风尘仆仆的回家了,也问起他下午越狱出游的情况。
白星河没打算把他跟桓夫人的事情告诉桓墨生。
“出去逛逛而已。”
“待在这里很无聊吗?”
“是啊,如果能回家一趟就好了。”
“……”
桓墨生最不愿意听他说这句话,果然不可以让他看到那两条人鱼啊。
桓墨生琢磨着怎么拒绝,这个轮椅上吃晚饭的天真有邪少年接着又提议了另一件事:“宛河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把那两条人鱼放生到别的江河吧,怪可怜的。”
“放生到你家那条江?”
“我已经不记得那儿还有没有其他人鱼了?也许已经迁徙到别的河也说不定。人鱼不会一辈子住在同一个地方。”
“……你也想要搬走?”
白星河反问:“不然呢?”
“你已经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何况出了那条新闻之后,大家都对人鱼太感兴趣了……你离开我不安全。”
“你可以在外面帮我找个房子住下。”
这些同居的日子桓墨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人鱼还是要走。为什么白星河倏然想要搬走,桓墨生一定也很疑惑吧,只是背后的故事不足为外人道。
“桓夫人或者桓彦,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桓墨生敏锐地察觉了他的变化。
但是白星河咬着汤勺摇头:“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又换了个话题说,“你今天去哪儿了?”
“……在单位上班。”
“哦。”
这一顿晚餐两人都有点不是滋味。
白星河推着轮椅又去找了人鱼,他第二次来,人鱼们依然不愿意见他。
“人鱼性格并不温和,它们也不亲近人类,要么对人恐惧、排斥,要么攻击、厌恶……只有你和别人不一样。”男人的手和他的握在一起,好像是在安抚白星河,然而仿佛前者才是不安的人,“你现在已经和他们是不一样的品种,无法与他们共情……没有必要总是过来这里。”
桓墨生似乎误解白星河有思乡病。
不是这样的,但他也不想继续解释,又原路折返。
桓墨生跟在他身后,突然拦住了他。
“周末我们就去宛河或者别的江河,乘船,你可以离河水很近。那两条人鱼你怎么打算都可以。”
白星河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又绕开他回房间,只丢下一句:“好啊。”
桓墨生眉峰一扬:“这就答应了?”
他怀疑白星河是另有别的秘密,无从说起。
他应该继续追问下去的,只是刚刚走上前,终端通讯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