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他又打开了语文书。

白星河的变化也引起了颜庐以及附近一串儿混日子学渣的注意,特别是在他和班长冷鸢的绯闻传开之后,大家在感叹这是爱情与生存的力量之余,也不同程度地在私下表现出了不理解。

早读时间,白星河就被颜庐揪着说了一大桶道理。

“哥劝你不要当真,玩玩就好,‘少年的爱情,永远不够用’,”颜庐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我看你好像着魔了呀。”

白星河扔掉他的手:“好好说话,不要背仓央嘉措的诗。”

“冷鸢那样的……你爸也不会答应的,你知道的吧。”颜庐说。

“那倒未必,我看他挺喜欢冷鸢的。”

颜庐觉得他没救了:“啧,算了,我不管你了。”

白星河没放在心上,挥挥手夹着纸笔去找冷鸢了。

冷鸢仔仔细细透透彻彻地把这道大题解释了一遍。白星河发现自己听懂了,忽然顿悟,因为一道题顺利解开而高兴这种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了,实在是恍若隔世。

“继续保持。”冷鸢难得夸了他一句。

他却托腮望窗,倏然忧郁了:“我好喜欢校园生活啊。”

可惜他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冷鸢:“那就好好珍惜,不要留下遗憾。”

白星河西施捧心表示心痛:“扎心了哥哥,遗憾已经铸成。”

“离高考还有几个月,”冷鸢以为他在说成绩,“我会帮你的。”

下了学,他又孤零零坐在最后一排翻书。

冷鸢原本想在教室里写试卷,一见到白星河在后排望着不知道哪儿发呆,就禁不住神魂也往外飞。

虽然冷鸢不会承认,但从别墅到公车亭的一千八百米路,已经成了他的一点念想。

“你还不回家吗?”冷鸢停在学渣区域,离白星河三步之远,表达对普通同学课后滞留学校的普通关心。

白星河摘了耳机一抬头,恰好瞧见学霸的上半身和那张俊美的侧脸——非常冷淡,非常高岭之花。

耳朵里还残留着那首怅然若失的青春歌曲——

他们在哪里呀。

他们都老了吧。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冷鸢:“在想什么?”

“没什么,今天有点儿伤悲春秋,想葬花了。”

白星河说着俏皮话,他知道时间不等人,马上捡起来追求学霸的未竟事业。

趁着学霸还没走,他赶紧发出一段快乐邀请:“要不要回我家吃完饭,顺便在我家睡觉过周末呀? ”

“周末?”

“是呀,就我们两个——我爸不回家。我们可以认真学习……或者玩点游戏?”

冷鸢忽然警惕:这种邀请看似普通,很可能别有深意。

玩点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