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四楼到花园,身边路过的是医生护士和推车,楼下的花也和从前一样,哪里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呢,但他还是觉得古怪,怀疑另一个自己藏在了别的地方伺机而动。
跟过来的医生热心地问他:“你在找什么?”
白星河踟蹰了一会儿,还是把病情说了:“半夜听见声音了……因为最近的幻听幻觉变少了,突然有点不习惯。”
“你的病已经好很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可能他也想出去吧?”
远处那面捆着电铁网的墙高大森严,□□了无数不完整灵魂的自由,包括卷毛男本人。在白星河看来,另一个自己大抵是很想逃走,又不让自己发觉阻挠才藏在某处。
怎么才能逮住他呢?
之后的两天,白星河再次过上了清心寡欲的断网生活。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手游。
那条尴尬短信被他抛之脑后,一心联合医生认真吃药打针,与病魔抗争。
与此同时,谢深的心情好像在过山车上下跌宕起伏。
——爱你哦。
——发错人了,不好意思。
这他妈也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
还没来得及欣喜,马上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不仅如此,他俩再也没通过信了,打过去电话也如石沉大海。
隔天清晨,谢深一言不发起床做早饭,浑身被浓浓阴霾与凄凉的二胡曲子笼罩。
他拎着一叠番茄炒蛋去找他爸,义正言辞:“能不能换首轻快点的,别一大早拉些凄凄惨惨戚戚的曲儿。”
谢父正沉醉于音乐海洋,眼皮一掀,把不知道在哪儿受了气的谢深看了又看。
三秒后,他奏起《猪八戒背媳妇》。
谢深:“……”
“怎么,你被人拒绝啦?”一边拉二胡,谢父一边打听谢深近况。他对谢深这段老房子着火般不可收拾的崭新故事有极大兴趣。
虽然不知道白星河长啥样、几岁、性格如何,但因为谢深三十好几疑似不婚主义,几年下来谢父对他的要求从“找个条件和你差不多的姑娘结婚”下降到“找个男人结婚也可以”再到“你快找个人结婚吧!!”,反正恨不能按头他俩下午就去民政局领证。
谢深嘴硬:“没有,怎么可能?”
“那你一脸被甩了的表情?”
“哪有?”谢深镇定道,“您想多了,算了,不说这些。”
随便扒拉了两口粥,谢深又要出门了。
“你倒是带点礼物过去,两手空空是怎么回事?哪有你这样的。”谢父教训他。
谢深:“带什么带?他说了别送东西。”
指不准这回过去,白星河就要把手机还他了。
“啧,你不会送点水果什么的,也不至于让人不好意思。”
“你当年就这么追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