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河怅然若失。
他得不到母亲的答案,只有自己暗中比较。
与白罡相比,他又如何呢?
“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做,几日停留……”
他饱含深意的歌声在房门大开的瞬间被掐死。
白罡想起今天是周二,下了个命令:“滚去读书。”
他求之不得,面上一喜:“知道了。好好说话,不要说滚。”
白罡被儿子的异常勾得多看了他两眼。长子是个厌学网瘾患者,说有多胡作非为也不至于,就是不配合老师,日常逃学旷课,在这种成绩和升学率一流、纪律极其严格的学校简直不堪入目。白罡为此给学校捐了两栋楼才勉强保住了他不被开除。
今天怎么爱上上学了呢?
白罡自然是猜不到,因为他的儿子喜欢上一个同性,在这种有信仰的家庭里。
回到学校,熟悉的同学都对白星河的突然失踪数日习以为常。不是逃课就是被家里关起来了嘛,就连老师也没有多问什么。
孟狄给他塞了早餐,在他隔壁坐下了:“你今天这么早上学?”
“因为起得早。”不说还好,一说他就困了。今天一大早送男友出门,他也没睡回笼觉。
孟狄看他趴下去困觉了,静了一会儿又问:“你跟宁灵霄还好着吗?”
“对啊。”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孟狄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神情,却和平常的调侃不太一样了。
“他的家里人,不好相处,”孟狄斟酌着说,“你得考虑好。”
怎么一个个地,都比他更在意这种现实问题?什么家境背景、姻亲关系……他根本漠不关心。
“不需要考虑,”他说,“你和爱爱子他们都一副怕我被宁家欺负的样子……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恋爱而已。”
“玩玩而已?”
“是吧?”他含糊说。
孟狄今天第一次笑了:“你想通就好。”
上课铃响起,孟狄也离开了。
白星河在以往香甜的数学课上却失眠了。
玩玩而已?
……
本应该这样的吧。
但是,宁灵霄好像喜欢上他了。
放学之后又是日常压马路。
橙灰砖路那么长又那么短,一眼可以看到尽头。
他文艺地以此比喻这段初恋,并做了补充:不以结婚为前提,不长久,纯属耍流氓。
“你今天回去,不会被家里人又关起来吧。”宁灵霄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没说破,不过白星河一直是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宁灵霄总是试图窥探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