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吼声从孽河底下传来。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缓步走了出去。
孽河表面依旧平静,但下面传出的动静却不是虚的。
那是龙吟。
凫易细细地感应了一下,龙吟声中充满威仪,见此,他也不再理会,转身朝外面走去。
出了袱滦殿,没走多久便来到另一座宫殿面前,一旁的石碑上,刻着渊青二字。
他勾了勾唇,顾自走了进去,还准确找到了温谦所在的房间,刚想推门而入,却不料被一阵反弹力弹开了。
想来是君诮设下的禁制。
“你还想做什么?”
君诮几乎是在瞬息间出现,他看着凫易,声音沉寂。
“来看看人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好得很。”
凫易依旧漫不经心,虽然不受待见,但是他想做的事情,依旧会去做。
“我得带他走了,请你让一让。”
他神情略带傲慢,那是他的底气,他是魔族的主宰。
君诮盯着他,目光冷峻,一动不动地挡在门前。
“君诮,你老大不小了,知道一些事情的轻重,也该知道何为以下犯上。”
似乎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又道:“别拿人族那些什么条条框框来诓我,魔就是魔,学了人族的东西,依旧是魔。”
“我只管我的事。”君诮道。“儿子是我的,轮不到外人来管。”
“你还是老实点吧,别逼我动手。”凫易摆摆手,还是不甚在意。
“?”君诮一个手刀劈了过去,动作迅疾,只能看到残影。
凫易轻松躲开,气息都不曾外露,只是语气平静,道:“你又何必呢?”
他一指轻轻,点向了君诮,君诮亦是一指点向他,两指凌空虚碰,一阵波纹荡漾开来,扭曲了空间。
“哟?长进了。”
凫易惊讶,虽说两人都是纯魔血脉,但是在修炼一途上,凫易对自己的狠,就如他现在所处的高度一般。
敢自剔筋骨重塑魔躯的魔,自古先例并不多。
“但你还是打不过。”凫易笑了笑,话有点多。
紧接着,他返过来还给君诮一个一模一样的手刀,君诮目光一凝,抬手去挡,虽借着柔劲卸了大部分力道,但还是被震的手臂发麻。
“只要是我想要的,你护不住。”谁都护不住。
凫易几个掌风拍了过去,逼得君诮退出了十几米远。
他瞅了他一眼,抬手破了门上的禁制,瞬间,一道白光乍然亮起,凫易脸色微微一变,匆忙退了出去。
白光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凫易的头发却沾染了几缕青烟,索性,没有受伤。
“你疯了!?”
凫易转头看向君诮,有些发怒,一个魔族,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布置光明系的陷阱?!这明明是在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