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原轻而易举地忘了方才那些事,他思索了片刻,“我们去那天吃麻辣烫的小吃街吧?好久没有吃烧烤了。”
陆温礼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对了,陆温礼,我忘了问你,边蔚那件事,你是怎么让汪添帮我们的啊?给了他多少钱,我以个人名义还给你。”
“没给钱。”
“啊?那他为什么会帮你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不冒险。”陆温礼顿了顿,随即从容道,“汪添在白鹿工作过,我和白鹿有点关系。”
晏原呆了呆,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对哦,你和艾琳达是朋友!”
……
酒店外围仍旧围着保安,金碧辉煌中,森严而密不透风。
安宣待不住了。
晏原走后,在场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清楚——安宣被晏原给坑了。买一条材质并不是特别珍贵的项链花了两千万,冤大头这个词几乎是完美无瑕地镶嵌在了他的身上。
就连陪安宣来的朋友,看着安宣的目光也有些意味不明。
他干脆走了出来。
拍卖会在酒店最高层的大厅举行,安宣走出门,往上走了一层,便是足以眺望西京市的观景台。风温热却微凉,他的发蜡也有些散了,几缕头发微微摇摆着,他却没有理会。
远处,高楼不一,灯光仿佛能够照耀天穹,将星空都比了下去。
安宣深吸了一口气,靠在透明玻璃拦成的栏杆上,双手交叠,语气喃喃:“晏原……”
看上去是个有点钱的世家公子哥,可却又和陆温礼同居在一起。不论是陆温礼的资产,还是晏原的资产,这两人明显都不是需要和别人一起合租来承担房费的人。
青年笑着卷起脸颊两侧酒窝的样子在安宣眼中飘过,他抬手,狠狠敲了敲玻璃栏。
闷响在耳边回荡,安宣只感觉握着拳的手有些疼,他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另一手掏出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忙,他足足打了三通,这才在第四通的时候打了进去。
他那不羁的神情瞬间消失,嘴角仍旧高高扬起,可是眼神却变了个样,活脱脱像个乖巧地笑着地少年人。
他地嗓音也十分温和:“陆叔叔,是我,安宣!”
“……”
“温礼有招待我,我还去他家了。您怎么没告诉我他有一个同居室友呢?年纪轻轻的,人还挺帅气,似乎和温礼关系很好,比我还好呢……”
……
夜晚的老城区不仅没有陷入低迷,反而迎来了一天之中最热闹的繁华。
这里似乎和新城区的中心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带着人情味的热闹喧哗。
老城区的楼房都不高,大多三四层的样子,最低一层开着店,小吃店或是装修简单的水果店,还有一些杂物铺。街上一眼望去,除了摊子便是人。
这里是西京市人口最多的地方,却也是最贫穷的地方。他们分明拿着这些古老旧房的房契,却又因为文化保护而无法拆迁。旅游场地又还未建成,既没有外来人口,又没法得到拆迁的安置款。
看似享有宝山,实则一无所有。
分明是这样的贫乏,每个人的脸上却或多或少带着笑容。
这里的东西都不贵,大多街道很窄,只能容纳得下一辆车入内。陆温礼将那十几万的小破车停在了旧城区外的停车场,和晏原徒步走向一个烧烤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