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拂海缩在墙角,四周伺候的内侍也当什么都未听见,这些显然都是四皇子的人。
“父皇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也够久的了,总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吧,儿臣劝父皇还是心平气和地让位,儿臣也能给父皇留些脸面。否则,就别怪儿臣心狠,提前一步送父皇去见列祖列宗。”
穆承浚无所谓地笑了一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反正论祖宗家法,长幼有序,这皇位也该是儿臣的。”
穆子越差点喘不上气来,抖着手指指向穆承浚道:“逆子,你敢弑君!”
穆承浚满不在乎地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儿臣有何不敢?再说儿臣已提醒过父皇了,父皇若还是一意孤行,出了差错,也都是父皇之过。”
“你,朕当初怎会瞎了眼,重用于你!”
穆子越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四皇子曾对他说,骁勇将军身世存疑,已请暗卫前去探过,穆子越信任暗卫,再加上一心打压云曦与宁王,根本没去想穆承浚如何能调动只听他命令的暗卫,便与四皇子去骁勇将军府兴师问罪,结果最后仍未能拿到云曦的把柄。他只觉得云曦狡猾至极,以为四皇子与他是一心的,回宫后静养了数日,越想越觉得窝火,以为自己身边都是骁勇将军的人,一时糊涂,竟把护卫皇宫,排除骁勇将军余党的重任,通通交到了四皇子手上。谁知四皇子一个转身却借宫宴的名义,将朝中重臣皇亲国戚骗进了宣德殿,又将他关了起来,想迫他当众传位!
穆子越只恨自己看错了人,可是眼下他被关,身边都是四皇子心腹,谁能来救驾?五皇子、七皇子都在宫中,敬王、六部尚书连同诸位武将都被困在宣德殿,穆承浚早就有谋反之心,宫宴上的酒都下了软筋散,武将们根本使不上劲,难道要他指望宁王与云曦!
对,宁王!
穆子越胸中燃起一股热望,宫外还有宁王在,哪怕平时再给他添堵,宁王也是他儿子,必不会不管他,只要宁王拿到了兵符,杀进皇宫,他就有救了。
穆承浚仿佛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道:“父皇可是在想宁王救驾?”
穆子越心里一颤,生怕他对宁王下手,忙冷下脸道:“没有。”
“父皇想他也没用。”穆承浚一脸阴鸷,笑起来如同鬼魅一般,“儿臣特意在兵部埋了一百刀斧手,就等着宁王去取兵符呢。托父皇的福,儿臣可从来没有小瞧过宁王。”
“你……”
穆子越眼前阵阵发黑,四皇子这是连他最后的生路都掐断了吗?
“父皇再好好想想吧,与其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儿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