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娥看着文逸这么坦诚,真心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道歉道:“对不住啊逸哥儿,我听村里有人传你们是逃回来的。”
文逸摇头,笑着说道:“没事,怪我们没提前跟你说明,谁遇到这事,都不能淡定,我能理解。嫂子,你还能直接来问我而不是直接把我们赶出去,我就很高兴了。”
赵秀娥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怪我,乱听谣言。”
文逸想了下,问道:“嫂子,你是听谁说的?”
赵秀娥便把之前洗衣服的时候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我知道了。”文逸若有所思。
知道文逸他们没问题,赵秀娥心里是真的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而另一块大石头,相比这一块,虽然没那么沉重,但也有些麻烦。而且,赵秀娥还真没想好要怎么办。
她本身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因为自己的婚姻不幸福,就特别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个完满的婚姻。而这一点的基础,就必然是儿女要找个他们自己中意喜欢的对象。
考虑再三,她决定还是先观察观察吧。
巧的是,殷裴楠考虑到这两天好像惹了队长几次了,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惹队长讨厌,便决定最近缓一缓,先把农具搞定。
于是,赵秀娥观察下来,她又发现,除了那天的牵手,儿子和安哥儿这两天再没有什么过于亲密的行为,她一时也拿不准了。
倒是这两天,村里关于左安家的闲言闲语越发多起来,甚至有两个帮忙左安家盖房子的村民都怕被牵连,结了工钱不肯干了。
左安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文逸跟他说了一下,他才清楚,原来还有这么回事。
殷裴楠也知道了。
他这两天一直在木工那边,回家的路上偶然听到几个妇人碎嘴,其中一个还拉着他,话里话外向他打听左安家的事情,被他当即挡回去了。
“婶婶,这马上过年了,您有这功
夫,回去先给柱子把他的棉袄补一补好不好?我看他棉衣里面的棉花都要掉光了,怪可惜的。”
“嘿,臭小子,还不识好,等倒霉的时候可别怪婶子没提醒你。”
“那真谢谢您了。”
村里最不缺的就是闲言碎语,谁家里一点狗屁倒灶的小事都能拿出来扯一扯,更别说是这么大的事。
三人成虎。
谣言传了两天,左安他爹已经成了勾结敌国的叛党,左安文逸左宝莹已经成了杀了官兵越狱的囚犯。
回到家,殷裴楠专门找了队长,要说说这件事。
“队长,这可太气人了,你知道是谁最先传出来的吗?”
“嗯,谁?”左安拿着块木板在画衣柜的样式,打算到时候请木工给做出来。
殷裴楠坐他身边,气愤地说:“我阿娘打听到,说是最先是李桂花传出来的。”
李桂花,就是左安堂伯那老婆。
“哦,不奇怪,我也觉得是她。”左安很淡定。
“队长,你不生气啊?”殷裴楠不解地看着他,要别人这么传自己的谣言,他非得把那些人给收拾一顿不可。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还让所有人闭嘴不成?”左安瞥了他一眼,又道:“而且,这不正好吗,没人敢来得罪我们了,毕竟我们可是连官兵都敢杀了越狱的。”
殷裴楠哑然,后来低头闷闷地笑了起来。
他的队长其实也还是原来的样子,从不在乎外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