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顿了顿,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林锦文又开口了,他道:“皇上,我爹……不,是林尚书和温侍郎现正在外面跪着呢,他们是犯了什么事吗?”

皇帝一脸不解,王尽安忙上前请罪道:“皇上,是奴才的错。林尚书和温侍郎有事求见,奴才看皇上睡得正好便没有打扰,刚才皇上醒来后更是忘了,想来是跪了好一会儿了。林侍卫莫着急,奴才一会儿就去给林尚书和温侍郎赔罪。”

皇帝怒的踢了王尽安一脚又骂道:“你这糊涂的老东西,还不快把人给请进来。”王尽安应了声,腿脚麻利的朝殿外奔去了。

皇帝看向林锦文叹息道:“他们没犯什么事,朕本以为大皇子监国,朕难得有清静的时候便睡下了,没想到这林尚书和温侍郎会来求见。你也真是的,看到了怎么不早说。”

林锦文实话实说道:“皇上正在喝茶,王公公不让卑职打扰您。”

皇帝和林锦文这对话稳稳的落在了林松仁、温时靖和王尽安的耳中,三人心底因这话各自复杂的紧。王尽安站在皇帝跟前,林松仁和温时靖跪在地上。

两人的腿都麻了,现在正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刚才起身的时候差点站不起来,还是被王尽安扶了一把才勉强站好能走路。

皇帝望着林松仁和温时靖淡淡道:“大皇子监国,两位爱卿有什么事直接和他商议便是,朕难得清闲几日。”

林松仁和温时靖明知道皇帝这是故意的,他们也只得装作不知道。在皇帝话音落下后,两人开始请罪。温时靖红着眼圈说顾轻临前些日子在温家说是从林锦文口中得知皇帝有意立太子,顾轻临乃是内宅之人,不知这话轻重随口提起的。他得知后便命其不要再多嘴。

但温家人多口杂,这事不知怎么的被大皇子得知了。温时靖又说大皇子对皇帝忠心耿耿,心里绝对没有半点不敬,得知此事后日夜惶恐不安。今日此事被林锦文说破,大皇子心里受惊,又因自己刚刚监国之故,生怕皇帝对他心有嫌隙。

说道这里,温时靖又隐晦的提起了大皇子根本无意太子之位,要不然被皇帝下命监国时便会有所行动等等。最后温时靖表明,温家内有奸人,故意挑唆是非,他回去之后定要严格查明。

林松仁紧接着痛哭流涕的表示,自己并不知道此事,得了温侍郎提醒才知道林锦文和顾轻临差点闯下大祸。他对皇帝忠心一片青天可鉴,自知是自己对林锦文管教不严的错,只是想要林锦文日后不要把从宫里听到的事胡乱开口,绝对没有窥视帝意的意思。

皇帝听着两人的话,神色不喜不悲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林锦文则等林松仁说完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怎么听着这话就是我的错呢?我年幼不知事,说错了话你们不听不相信就是了。就像皇上直接提醒我有些话不能说更好,这么饶了个大圈子也不嫌累得慌。”

林松仁和温时靖悲伤的情绪酝酿的刚刚好,乍然听到林锦文这话,他们顿时有点表演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温时靖真想拽着林松仁的领子问,他到底教出了个什么玩意。

皇帝看着林松仁和温时靖的脸那么笑了下道:“这事错不在锦文,这话是朕说出去的,锦文理解错了说出去时定然没有多想,就怕听到的人心眼多,想的也多。朕倒要看看,谁敢趁着机会逼迫朕立太子。”

林松仁和温时靖自然说他们不敢的。

皇帝不轻不淡的继续道:“温时靖既然说温家有喜欢挑拨是非之人弄得家宅不宁的,那就在家好好整治好内宅再来上朝,别总听风是雨的弄出一些荒诞不已的事惹人笑话。林卿……林卿倒也没犯什么错,只是看着心不静,做事说话都慌慌张张的一点也不像是朝廷重臣。回去多抄写静心的文章,别什么事都怪罪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