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言小轻敷衍。
感觉这不是过去吃饭,是去面试。
哦,不对,好像要去相亲。
“在深时那里要听话,别给人添麻烦。”言喻一改内向少女的形象,微蹙娥眉,心事重重,“有了委屈要给妈说,想回来随时回来。你两个舅舅也还有些本事,言靳表哥也是年少有为……”
言喻把言家的男丁全部点评了一遍,故意大声说出来,就是想让晋深时听见。
虽然比不上晋家,言家也不是没人。
给人的感觉,小轻不是那无根的浮萍,任人揉扁搓圆的。
他也是有娘家有靠山的,两个舅舅,一个表哥,随时待命,战斗力还不小。
“哦哦。”言小轻觉得,言喻有种嫁女儿的担忧,他两只眼珠左右一转,看清周围只有晋深时一人,压低声音,“妈,两个舅舅就算了吧,有啥本事,吃喝嫖赌吗?妈,你要留个心眼。”
之前他视奸过舅舅舅妈的聊天记录,知道两个舅舅不想给他妈分遗产,还想把言喻随便嫁出去。
这样的舅舅,有什么好的?
不早断了留着过年吗?
他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旁敲侧击,“妈,以后如果有机会,尽量别和两个舅舅联系了吧。等我买了大房子,带你一起住。”
言喻:“……”
暗地里捏了捏言小轻的胳膊,“你两个舅舅……算了,不说了。你言靳哥不错,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就挑起了言家的大梁,你平时和他走近一点。血缘的关系,总是比旁人亲厚一点。你有事,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妈,言靳也不是什么好人。”言小轻撇撇嘴,大舅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一丘之貉,“你千万别嫁人,大舅妈介绍的全都不靠谱,他们说什么都别听,有什么拿不稳的等我回来商量。”
言喻急得上火,儿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已经不能归到内向木讷一列了。她甚至开始怀疑,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生了这样一个憨冬瓜。
晋深时在一旁抿着嘴笑。
小轻就是有这个本事,总是能准确地避开所有正确答案,和别人处于完全不同的频道。
“小轻!”言喻拔高声音,脸憋得通红,咬着牙根说道,“妈说的,你可记住了,受欺负了要回来说,两个舅舅、言靳表哥不行,还有妈呢。”
说完,还瞟了旁边的晋深时一眼,意味不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言小轻依然见解独到,
“妈,我是男子汉,受欺负哪里轮得到你出马啊?在外面,只有我欺负人的份。你要担心的是你儿子把别人欺负狠了。”
言喻彻底无语。
“阿姨,你放心,小轻肯定不会被欺负的。”晋深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强行插入两人对话,“在晋家,绝对不会有人欺负小轻。出了晋家,有人想欺负他,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言喻心口的浊气终于被顺了半截出来,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受用,“深时,小轻就交给你了。”
幸亏还有一个能听懂人话的。
晋深时言之凿凿,就差拍胸脯保证了,“阿姨,你只管放心,我定会把小轻护得好好的。”
言小轻:“??”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暗语,他怎么有点听不懂。
晋深时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肉麻,手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言喻终于不再絮叨,言小轻松了口气,打开车门溜了进去。
王助理将两人的行李送回晋家,言小轻开着超跑,和晋深时一起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