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目光悄悄往冯朝指的那间屋看过去,房门虚掩着,虽然看不清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但显然里面应该是躺了一个人的。
被老板给烫伤,然后还因为惹怒老板,所以被暴戾殴打地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助手眼睛里流露出震惊,他垂着眼,不让冯朝发现自己在暗里揣测老板的私生活。
话说好像过去冯朝对床上的人都还不错,目前他身边待着的就一个楚离,助手有强烈预感,屋里躺着的极有可能是楚离。
不知道助手在那边已经脑补出了许多戏,冯朝接过装了烫伤药膏的袋子,转头往房门虚掩的次卧走。
走了有两三步,冯朝意外停下。
他身体没转,就脑袋往后偏了一点。
“那边床单被套你进去换一下。”助手跟着他有些年,基本冯朝身边有谁,都是知道的,语气让个陌生的保洁人员去换床单,冯朝认为还是他的助手比较好。
助手立刻点头说了一声“是”。
他本来还在想老板进屋了,也没说让他离开,就那么一直站在客厅,他只会觉得不安。
给他安排事情做,就好多了。
然而等助手推开主卧的门,扑面而来一股没有完全散开的腥檀味,助手脸上的惊讶压都压不住。
老板这是把人烫伤,对着伤患都来了一场激烈的,然后又把人狠狠揍了一顿?
助手脑补越来越偏离事实了。
怀着点对楚离的同情心,助手快速把脏了的床单换上,套上干净的新被单。
脏了的床单团在一起,助手拿着出了卧室。
旁边次卧的门已经由刚才的半掩完全合上,四周都悄无声息的,助手侧眸看了两眼,往洗衣机方向走。
把床单都放进洗衣机,在摁下开关之后,助手就站在洗衣机旁边等着。
保洁人员不多时也赶了过来,带了专门的清理工具。
助手闲着没事做,帮忙做清洁。
一堵门之后,冯朝坐在床沿边,楚离没睡着。
身体异常疲惫,精神却是有点亢奋。
外面来人了,楚离大概知道,冯朝打电话时他也约莫听到一点。
等了有些时间,冯朝推门进来,手上提着点东西。
楚离睁大着眼,看冯朝从袋子里拿了管药膏出来。
“这是治烫伤的药,把手伸出来。”冯朝嘴里这么说,手已经掀开被子,去抓楚离的手。
刚碰到人,楚离就抖着躲了一下。
但被子里空间就那么大,冯朝眉头隐隐挑了一下,对于楚离的不太配合,心情说不上舒畅,不过在看到楚离微微红肿的嘴唇,还有上面清晰的牙印,冯朝心里那么点不愉,瞬间就散了。
把楚离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冯朝拧开药膏盖子,挤了点出来,抹到楚离被烫伤一片通红的手背上。
药膏清凉,一涂上去一股凉悠悠就蔓延开,楚离眼睛中浮出点不太愿意相信,还有不解。
擦药途中谁都没有再多话说,冯朝低垂着眼,动作轻柔地给楚离轻轻涂抹。
那张以往冷硬严肃的面孔上,此时仿佛有温情浮现出来。
楚离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