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佐的伴侣?!瓦拉立刻走上前来:“图佐,去看你的阿爸吧。”
云火只看了瓦拉一眼,就扭向巴赫尔:“带我去看阿爸。”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喊康丁一声“阿爹”。康丁脸色不愉地看着他抱着一位雌性,忍不住说:“你怎么可以害你的伴侣!”图佐应该知道自己不能有伴侣!
云火的赤目瞬间深红,赵云霄环紧了他的脖子,这些人不欢迎云火。巴赫尔怕云火在这里发怒,吓到部落里的雌性和幼崽,急忙说:“你跟我来吧。”说完,他带路。云火抱着云霄跟在巴赫尔的身后,部落里的雌性带着幼崽远远地躲在茅屋里,谁都知道,赤红的图佐是兽神的诅咒,是会带来厄运的恶灵。
云火抱着赵云霄进了族长的茅屋。茅屋由三间大小不同的茅屋组合而成。中间最大的茅屋是康丁与部族成员们开会、商量部族事物,也是做饭、堆放杂物的地方。左边的茅屋是巴赫尔的房间,右边的是康丁和吉桑的房间。一进入吉桑的房间,云火就站在那里不动了。那个躺在茅草床上虚弱消瘦的人,令他异常陌生。
他一进来,闭着眼睛的吉桑就睁开了眼,一看到那位高大的浑身赤红的人,吉桑顿时激动了起来。康丁快步越过云火走到吉桑的身边扶起他,吉桑颤抖地朝云火伸出手,眼泪涌出:“图佐……是你吗?图佐!”
这个名字,才是云火的名字吗?赵云霄在云火把他抱进来后就稍稍侧过了脑袋。他听到好几个人喊这个名字,而那个虚弱的人也喊这个名字,原来云火叫“都作”?云火为什么回来?这个人是云火的什么人?茅屋因为云火的进入而更加的昏暗,赵云霄盯着那个似乎身体不好的人陷入沉思。
云火放下手里提的包裹,横抱住云霄走到吉桑伸手能碰到的地方,跪坐下来。张了好几次口,他生硬地、含糊地喊了声:“阿爸。”
“图佐!”吉桑的情绪立刻崩溃了。他一把抓住图佐的手就大哭了起来:“图佐图佐……”他一遍遍喊这儿子的名字,努力想摸摸儿子的脸。
“吉桑!”康丁把吉桑的手拉了回来,他怕这个儿子为伴侣带来更多的厄运,而云火也躲开了。
“图佐图佐……阿爸想你……阿爸很想你……”吉桑挣扎地想要摸摸儿子,被康丁死死拦着。云火也怕自己给已经很孱弱的阿爸再带来更可怕的灾难,他深深地看了眼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却又无法爱他的人,抱着云霄站了起来,然后提起那两个包裹出去了。身后,是吉桑的嘶喊:“图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云火脚步加快地走了出去,赵云霄的眉心紧紧地拧着。那个似乎生了病的兽人哭得是那样的伤心,喊得是那样的令人心酸。他抬头看向云火,迫切地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云霄摸上云火的脸,安慰他:“云火,你还有我。”就算所有人都怕你,都不要你,你还有我。
云火走到茅屋外停了下来,放下云霄。康丁出来了,巴赫尔留在屋内陪伴吉桑。瓦拉也在门外站着,还有部落里所有的雄性。雄性们形成一个半圆,把云火围在其中,眼里是提防,是惧怕。
瓦拉开口,看了眼缩在云火怀里的云霄说:“图佐,你不能让他做你的伴侣。”
“他是我的伴侣。”图佐的赤目冒出火焰。
瓦拉平静地说:“你会给他带来厄运,会害了他。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走吧。”
“他是我的伴侣!”云火一嗓门就吼了过去,尖锐的牙齿透着危险,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格外的狰狞,好几只变身的雄性同时朝他发出了警告的低吼。
赵云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紧张地抓着云火,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仍能听到茅屋里吉桑的哭声,瓦拉不为所动地说:“图佐,你应该知道自己是背负了诅咒的兽人,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雌性,但是你会害了他,会害死他,会带给他致命的灾难。我以巫师的荣耀对你发誓,我会照顾好他,即使是最残酷的白月,我也会让他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