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元正的神情,老真人也似是十分高兴。
“孩子,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那就去做吧。”
“那……弟子告退。”
“嗯。”
先是少年温吞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殿门的吱呀声音。
偌大的道殿再度陷入了沉寂。
元道老真人只是低着头,感怀的看着手中的棋谱。
忽地,他伸手出,轻轻的翻动着泛黄的纸张。
曾经夹在棋谱中的纸笺已经消失不见了,同样的地方,一封信呈现在老真人的眼中。
——吾徒元道亲启。
端详着那熟悉的字迹,老真人的神情罕有的复杂起来。
打开信封,只有一张薄纸从中被放在其中。
老真人凝神看去,仍旧是左道宗师的字迹,将一首小诗写在了纸上。
平生所学惟余骨,
晚岁为诗欠砍头。
幸得梅花同一笑,
岭南已是八年留。
一时间,老真人似是失语。
他长久地,愣怔地凝视着手中的薄纸。
凝视着其上的古篆字迹。
这一刻,元道老真人竟有些说不出的苍老。
良久,良久。
老真人像是才找回了全身的力气,苍老的手掌颤颤巍巍的将手中的薄纸重新装回信封中,又再度夹在道书里,好生存放。
做完这些,老真人复才迟缓的仰起头,怔怔地望着道殿的穹顶。
“师尊呐,徒儿驻世四万年,到如今,仍旧是您老手心里的一枚棋子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