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太华仙宗的赌性越来越深了,他们想着毕其功于一役,想着只靠一场劫运就改天易命……这是痴心妄想!
这是……嘉业自己选的取死之道!毕其功于一役?呵!他不去死,谁去死?这一局,谁都能胜,谁也都能负,唯有嘉业,他得死!”
话说到最后,元道老真人几乎恨得咬牙切齿,他神情阴翳的偏过头去,似是遥望着北方,那浑浊的眼眸仿佛横隔千万里之遥,在与甚么人对视。
两仪元幽幡之下,安文子掌教拱手而立,半低着头,一动不动恍若泥塑一般,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元道老真人说的话。
承道殿中,又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安文子掌教躬身一拜,原地里,元道老真人像是睡着了一般,却有诡异的抬起手来,无言的朝着安文子掌教摆了摆手。
掌教真人这才直起身来,一抬手,将两仪元幽幡握在手中,一翻手间,连那七叶雷草也随即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安文子掌教复又躬身行了一礼,没有说些甚么,径直离去了。
死寂一般的沉默。
良久之后,悠长而无奈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旷的道殿之中。
紧接着,是元道老真人晦暗的呢喃声音。
“我当真老了?竟使得一家人不得亲近,竟使得晚辈儿孙心生恐惧……”
轻声地感慨着,渐渐地,元道老真人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冷峻起来。
“以终为始,任何的事情,老夫都牺牲得起!”
……
天门峰,绮云洞。
静室中,三枚真火熊熊灼烧,灵焰中,五色幡旗兜转着雷光,斑斓神霞与澎湃气机勾连到一处去,似是要酝酿一场凛冽风暴一般,可怖的威压席卷着整个静室。
真火前,柳元正与宗萱道子并肩而立,凝视着五色幡旗。
随即,少年似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