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炼灵尘量天尺确实有所不妥,古来有云,世上从未有两件完全相同的镇教道器,那枚玉尺昔日劈开灵山二十四天,至今仍旧存于灵山佛教。
故而这第二件灵尘量天尺能不能炼得成都是一回事儿,甚至于侥幸炼成,恐怕无形之中,也要和灵山佛教牵系出因果来,如今贵宗还是要以休养生息为主。”
抛去昔年恩怨因果,到底也是相熟的人了,柳元正与正瑜道子这番话,彼时都说得很是通透。
闻言,正瑜道子亦是点点头。
“所以,吾宗法会之召开,更是重中之重。内中关隘,便在于元易道兄,这才有师门差遣贫道来拜山,提前见一见元易道兄。”
有求于人,哪怕是昔年眼前的小辈,如今正瑜道子也不得不以道兄相称。
柳元正点了点头,又饮了一口清浆,炼化干净之中,这才开口言道。
“背后的些许干系,昨日里,宗安师伯已经告知于吾,平心而论,去法会上创法,心意里贫道是不想答应的,连历三度劫运,教贫道出尽了风头,坦而言之,这不是甚么好事,风急浪方涌。
再者,参道悟法,讲求自然而然,贫道也难言,哪一日能到创法的时机,不论是贵宗迁就贫道,还是贫道迁就贵宗,都难成没事,一个不慎,便是贵宗气运流逝更多,也教吾失了创法机缘。”
听得柳元正这般说,反而是正瑜道子笑了起来。
“道兄如今也这般妄自菲薄了么?世上岂有万全之策,若想要重振太华,怎有不担风险的做法?来求道兄振一振气运,已经是吾宗能够想到最为稳妥的法子了。
寻常人创法,自然是时机难定,可道兄自开一脉,不客气的说,如今已是一脉之主,真个论及地位高绝,还在玄门道子之上,谁都是要以礼相待的,此事恐怕还没有那么难为道兄罢?
当然,吾宗也不敢真真阻了道兄的道途,事情成与不成,情分都定然要记下,亦有厚礼相赠,便是道兄有所求,只要吾宗能做到,上九霄下阴冥,无有不应!”
话说到最后,便是正瑜道子再出尘,也不禁情绪激荡。
这般说法,已然近乎于哀求。
到底,数度波折,太华仙宗已经濒临彻底衰败,乃至香火断绝的边缘。
自忖已经拿捏的差不多了,柳元正这才无奈的点了点头。
“正瑜师姐,你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若贫道再有所犹疑,往小处说,是不知好歹,往大处说,是伤了玄门诸宗的情分;答应,自然是可以答应的,但若要事情做得完好,贫道这里也吃力的紧,恐怕还需贵宗相助一二,这一点,要说在前头。”
闻言,正瑜道子整个人眼见得松弛下来,随即连连点头。
“道兄且说,能答应的,贫道定然要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