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你胆子太大了……”
“胆子大?不,剑祖,贫道只是想明白了而已,许多事情遮着掩着,便当天下人、天上人不知道了?怕也未必!若是贫道我动了两界山的地纹便是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那么玄门还要推动无量量劫做甚么?了不起百十位古仙履尘,都莫说紫霄道域的诸位圣人老爷出手,横扫东土,荡平西域,放眼五地,岂敢有不臣玄门之辈?
剑祖,想清楚,不是咱们跳着脚的非要当棋子,当人家眼皮子底下的顽物,这盘棋,可是他们非要下的,既然是下棋么,那么有胜有负,有亏有赢,有的棋子不长眼折损成齑粉,有的棋子胆大包天跳出棋局外,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么,至于别的,想那么多做甚么?怕这怕那,前后踌躇,不还是奔着做猪猡去的?这还是您老教给我的道理。”
闻言,剑祖先是沉默许久,紧接着,哑然一笑,摇了摇头道。
“许是你当真想的通透了,又或者是老夫真个老朽在这尘世了,棋局……我是输过一次的人了,输的一败涂地,好些年没缓过来,但愿你能成罢!彼时即便与我无关,也仍足教我慰藉。”
话音落下时,剑祖抿了抿嘴,将目光落在两界山上。
那些细密的裂纹有所弥补,但是在剑祖的眼中,那些蛛网一般粗壮的裂痕仍旧深深地损伤了两界山的根基。
不待元道老真人再说些甚么,剑祖平整了心绪,用冷肃的语气说到。
“将嘉业的遗蜕炼入两界山中罢!孽因孽果皆因此一人而起,如此之罪,纵死难偿,此举不算亵渎,否则今日的因果,来日总还要落到太华仙宗的身上,如今西域佛门气运有隆兴之相,太华仙宗乃是镇压西域的门户,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况且这般将天地灵韵吞纳下去,纵然弥补上了山体裂纹,两界山方圆千里,怕也要荒芜许久岁月,这样不好。”
闻言,玉坛上老真人只是点了点头。
旋即,便见剑祖猛地折身,手中长剑提起,明光还未绽放彻底,遂裹挟着万道剑光,猛然间斩向半悬空的某处。
须弥壁垒不堪重负,一击而碎。
下一瞬,凌厉的剑光没入虚空乱流之中,等剑祖手中的长剑落下时,分明只是隔空的一刺,剑锋处,却有着殷红的鲜血滴落。
再一息,虚空乱流之中有雷光涌动,安文子掌教祭起雷元鼎,兜转的雷光护住了周身,缓步从虚空之中走出,身形落入尘世。
他的身后空无一人,没有了少年教主的身影。
地仙朝着剑祖遥遥一拜。
“多些剑祖前辈出手相助。”
“无妨。”
摆了摆手,两人的目光却齐齐落在了元道老真人的身上。
老真人仔细的感应着天机气运的变化,手中法印的变幻不停,下一瞬,却艰难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