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漫长且奇异的讲经,便这样从南疆的天地间,从来不属于玄门与禅宗的地界上,吊诡的展开了。
是日。
这样漫长的听经,已经持续到了最后一场。
临时摆出的案桌上面,柳元正一边听经一边留注的道书,已经垒成了一摞又一摞。
当讲经的白阳禅宗长老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字,道人在落在书上的符笔也缓缓地抬了起来。
事实上,虽然漫长的讲经过程之中,一众故禅玄宗的弟子们都在一旁随侍静听,可是这些玄宗的弟子们,对于师门曾经旧有的道与法并不感兴趣,他们更愿意将更多的心力放在柳元正所握的符笔上。
当一个人超然于世的时候,他身边的许多细节,都被放大开来,被世人所观瞧。
这些弟子们都明白,那支名为“青玉狼毫符笔”的先天灵宝,乃是元易道人的书道之器,在尘世的传闻之中,在那些甚至未曾见过柳元正的修士口中,那支符笔,从寻常法器一路升华至先天灵宝,似乎已经蕴藏了元易道人一路创法的圆融智慧,那灵宝洞天内,复刻了世间的万象道法。
尤其是在柳元正打穿天河之后,这样的说法,似乎已经成为尘世修士们所笃定的事实。
他们认为,倘若能够窥见那支灵宝所绽放的道韵灵光,便不亚于直观某些仙经原本,是这世上可以预料的有数无上仙缘之一。
可是看来,似乎很可惜,接连数日之久的漫长讲经里,似乎并无一位弟子,真正洞悉了那灵宝的道韵灵光。
翻手间将宝器收起,柳元正更是亲手将一摞有一摞的道书小心翼翼的收敛入乾坤袋里。
直至那案桌都消失在原地,道人方才长叹道。
“昔日如这般进学时,还是贫道在玉都院、金章院中的事情,恍然一梦,依稀如昨……”
喟叹着,道人偏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那里,属于南疆元宗的灵光已然圆融,且冲霄而起。
“这场讲经,便算是贫道与诸位,对前尘最后的慰藉与感怀罢,崭新的一世已经在我们的眼前了,千秋隆兴,在此一朝!法会将开,诸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