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不是慕容冲 楚云暮 2624 字 9个月前

任臻浑身一震,此时当真是后悔不迭——为何要因为自己的那点疑心,这样威吓和伤害自己爱的人?他俯身一把抱住慕容永,这才察觉到黑暗中慕容永高大的身子竟然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猜忌,是我太在乎。我怎么努力,也替代不了他和你的过去。我害怕…毕竟是我借占了他的身体,我怕你终究不能释怀。”任臻紧紧搂住他,微红着眼道,“但是我错了…对不起。叔明,对不起。”

慕容永仰头,闭目,掩去眸中万千星光,耳中俱是他重复的呢喃的“对不起”与“我爱你”,这一瞬间,仿佛真有十载流年如白驹过隙一般飘忽而逝。

他爱任臻,但到底不能将拥有同一具躯体的两个灵魂全然割裂开来,归根究底,他可以不思量,却终究意难忘。

而如今他曾经重逾生命的一切,已成前尘浮灰——是他逼自己彻底地剖开了心扉脑海,去直面他曾经不能宣诸于口的爱恨情仇。

时至今日,他才能真正地对过去决绝地说一声再见。

篝火熄了,二人便也不再点火,相互依偎着取暖,却也不觉冷意。任臻一张倒霉兮兮的苦瓜脸,也不敢抬头去看慕容永,还在小心翼翼地解释:“其实在水中被撞之后,我被一道水浪冲远,朦朦胧胧地就见到你游来救我,我那时候哪知道你其实是以死求生,以为你为人一向傲骨,怕你太在意此战输赢,又生怕连累我才故意跳河——所以那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你自责自罪,加上心里的确有点儿不甘和害怕,所以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慕容永此时倒是彻底地平静下来,他忽然皱眉道:“你水性不好,苻坚怎会让你跳下筏?救不了人之余只是徒增一分危险罢了。”

任臻又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他那时的确是担心地想要跳水救人,但陡然落水却是因为苻坚撞倒了艄公,他脚下一滑这才落水,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冰冷的黄河水就如千万根针扎进一般,刺骨地寒意冻地他动都动不了遑论呼救挣扎?但他不愿在此时据实以告,忙转移话题道:“你怎知我并非慕容冲?”

慕容永顿了顿才道:“我开始的时候倒真被你唬过去了。你装的确有几分神似——但次日便觉出不妥。冲哥他自幼锦衣玉食,哪怕前燕国灭,他入宫为质也丝毫没受过一点苦,怎会大喇喇地生吞了一条半生不熟兼索然无味的鱼?”

任臻听地一脸黑线,怎么也想不到是此处露馅——不过他和慕容冲比,内内外外比较起来都的确算是粗人一个。

“后来你屡次出言蓄意撩拨,我便越发确定了。”慕容永偏过头,略带寒意的柔软双唇拂过任臻的眼睫,“最重要的是,冲哥从不会如你这般看着我。若他真疑我弃我,早就一剑穿心杀了我,而不会有半点优柔不舍。自国破以来,他心里满是仇恨,越积越深,已万劫不复。当年征战,他从不披甲,身先士卒,世人都谓其’勇‘,我却知他为了复国复仇,早已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对自己都能狠,对旁人就更加狠——谁敢阻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包括当年的慕容泓与如今的慕容永。”任臻听他语气淡寞中又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萧索肃杀之意,不由地无声一叹,主动凑过去噙住他的嘴唇,轻柔地吮吸,并含糊着说道:“所以你才再次失踪,逼我露出马脚…”

慕容永被动地仰头承受着他的吻,却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是怕。我怕自己看错了,算错了,你真地回不来了,我受不住…更不知道还能以何面目以何肺腑留在冲哥身边,留在这个没有你的天下…”

任臻心下大悸,爱、愧、情、疚皆如潮水般汹涌弥涨,将他灭顶,忍不住将慕容永紧紧搂进怀中,惹地他吃痛地闷哼一声。

第82章

任臻知是触及了慕容永腰上未愈的瘀伤,忙松了手,解衣去看,慕容永忙按住他的手道:“黑灯瞎火的,看的出甚来?不碍事的。”任臻无赖道:“那不看,就摸摸。”一只手已经突破重围钻进了衣内在腰间徘徊摩梭,却总是避开那旧伤,又游走到他宽厚的背肌、胸腹之间,还要往下,却被慕容永眼明手快地一把攥住,他莫名地有些气息不稳,带点紧张地开口道:“我们睡吧。”

任臻点点头,大表赞同:“好,睡吧!”

“…”慕容永还不及再辩,却被任臻顺势跨骑上来,压着他的胸腹缓缓地倒向石台,一面可怜兮兮地道:“抱会儿罢,天这般冷,一个人哪里能睡的着?”话说的软,动作却半点没含糊,一路攻城略地,宽衣解带,不一会儿就轻车熟路地将人扒了个半、裸,他却没有继续耍流氓了,反俯身下去,静静地埋首于慕容永的脖颈畔,许久不动。半晌后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轻叹一声:“叔明…”慕容永心底一软,反手拥住了他,缓缓探过头去,唇舌相触,与他接了个缠缠绵绵的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