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不是慕容冲 楚云暮 2006 字 9个月前

燕军已立新君,决意要牺牲慕容冲以保全家国,如此同仇敌忾背水一战,反观魏军却毫无攻城准备,结果可想而知。

更何况没人比他更清楚潼关险峻,有多难攻破,正面决战绝讨不了好,唯有在不败之时及时退兵,方为上策。

一声令下,如狼似虎的魏军有条不紊地开始转向变阵,后队打头,前军戒备,退潮一般陆陆续续地撤离了潼关。

公元三九九年秋,西燕河东王慕容永于长安继皇帝位,改元中兴,史称燕。武恒帝。

第149章

魏军虽在潼关无功而返,然而半年以来靠着手中王牌有恃无恐,攻城略地战无不胜,以最小的代价大大扩张了疆域版图,已是大大激励了军心,因而魏军退兵有条不紊,不紧不慢,沿途耀武扬威之余又平定了几处不服拓跋氏的小军阀的作乱,凡抵抗激烈的,城破之后无不纵兵大掠。

如此月余,魏军行至黄河,扎营休整,只待天明渡河,进入晋州,便算是得胜还朝了。

拓跋圭巡营已毕,照例饮了几斛烈酒,回到自己的帅帐。

众人连忙请安,觑见他那山雨欲来的脸色,人人自危,恨不得就此消失。幸而拓跋圭眼中也根本没有旁的,他一个箭步冲到重铐铁链锁着的任臻面前,俯视着他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忽然一咧嘴:“我今儿听说长安给你拟了谥号——威烈帝。哈哈,你还没死,就给你安了谥号,嫌你活着碍事儿了!任臻!你总说我是养不熟的中山狼,你看看慕容永——你心心念念的爱人夺了你的皇位!我早就说过了,这世界上只有权位才是最重要的,有它你就有一切!你这有眼无珠的傻子!”

任臻聋了一般,连眼睫都不眨一下,任拓跋圭如何撩拨辱骂都毫无反应,气地拓跋圭将手中烈酒悉数兜头淋下,在湿淋淋的酒液中左右开弓地对任臻连搡带打,发狂一般地怒吼:“给我睁眼!看着我!你现在一无所有,众叛亲离,只有我肯要你!给我睁眼!”

整座军帐里俱是皮肉拍击的殴打之声,然而没人敢劝,拓跋圭越是动手却越是心痛,带着难与人道的气苦愤懑,逼地他几欲爆炸,他扯开镣铐,将人一把提起,龙鳞匕猛地出鞘,对准任臻的眉心,赤红着眼道:“睁开眼!看着我!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任臻伤痕累累,淤血处处,却依旧仿佛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气,拓跋圭气地狂吼一声,刚抬起手臂,忽然帐外脚步迭起,贺兰隽壮着胆闯了进来,急道:“皇上!前方有军队阻截去路!”

拓跋圭怔了一下,脑袋里还是一片混沌昏沉:有军队?敌人?谁…谁敢与他为敌!?他强迫自己凝聚精神,松手放开任臻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一面哆嗦着摸出一枚逍遥丸拍进口中,囫囵吞下。

待拓跋圭恢复了少许神智,忙上马临阵,远远观去,在他们必经之路,黄河水道上泊着十艘战船,风帆大纛猎猎飞舞着一个“晋”字,而距黄河百余步的平坦河岸,有两千余名步兵驾驶战车布下弧形战阵,两头抱河,形似新月,背水对敌。

主战车之上,一将披甲整齐,傲然而立,毫无惧意地与拓跋圭遥遥对视,正是东晋车骑将军刘裕。

拓跋圭是一国之君,自重身份,便由贺兰隽代为发问:“我军与贵国秋毫无犯,未图洛阳,尔等为何阻我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