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动了动唇,确是没有说话。
“吃吧,”赵凌的手腕,还留有在后山爬悬崖的伤痕,就像一条红色的蚯蚓横在蜡黄的枯木上,“吃完了,准备逃,明天上路,我大概就没机会帮你了。”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赵凌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沾着水,在笼车上画下一个圆,圆里潦草几笔。
囚犯睁大了眼睛,只听赵凌中指对唇“嘘”了一声。
赵凌一块一块的喂,囚犯听话的把所有桂花糕狼吞虎咽的吃了。
然后,赵凌的手指摸了摸伤口,把敷在伤口上未及滋润进皮肤的伤药,刮下来些许,放进刚刚盛水的瓷碗里。
兑上半碗水,赵凌又送进笼车,囚犯看也不看就喝下去。
时机正好。
故意气走宁庄,第一步。
在人前端着桂花糕晃荡,降低洛家军的对他的注意,第二步。
水里的融化的药膏,是他薛家军的伤药,外服止血,内服止痛。
宁庄不在,崔免空有才华不懂武功,只剩下洛溢一个人比较难缠。洛溢多多少少会顾忌苏妃肚子里的孩子,苏妃对自己,绝不会见死不救。
赵凌爬上笼车,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细细的铁丝。
把所有的锁都打开,剩下穿胸的锁链。
“再忍一忍。”
他闭上眼,用尽力气使劲一抽,囚犯如他所想,一声不吭。他继续从自己的伤口上扣下来伤药,全都涂在囚犯的伤口处止血。
“过一会儿,挟持我。”赵凌把刚买的匕首,送到囚犯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