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多自责,面上虽然看不出,他是薛家军的主帅,是五国联军先锋军的主心骨,赵凌在废寝忘食的找到破伏天阵的办法,好容易在国界线附近有了眉目,他必须守住梁国与宁国的边境线,让赵凌把唯一的破口一戳到底,他必须稳住大局。
“公子,主公说,若他有什么意外,让属下把薛家军的令牌交由公子。”
薛家也只有他了,他的两个表弟死在伏天阵中,他的表妹年纪尚小,外公只有他母妃与舅舅一双儿女,薛家唯有他能当的起薛家军的主帅了。小时候他经常骑在舅舅的脖子上,指着桌子上木头刻的小兵小将说自己将来要当薛家军的主帅,他一直没有亲手摸过这块象征着主帅身份的薛家祖传令牌,这刻着薛字的金牌,原来有这么沉重的分量。
“为什么?”赵凌收起令牌,转而看方镜。
舅舅不会这般无端命令他的副将。除非他早就预料到可能发生意外。
方镜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主公说,如果少主问原因,就把地图给少主,主公还让属下告知少主,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少主的亲人与朋友。一旦出事,少主可带着薛家军按着信中地图,避入英灵山。”
赵凌还摸不透其中意思,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被隐瞒了天大的事。
“少主,”方镜忽然跪下,“少主,不,主公,属下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先主公这几日收过一封梁都来的密信,看过之后就与属下商议了这地图上的退路。避开大梁守军,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属下不知关键,先主公也不告诉属下,请主公明示。”
赵凌凝眉,他在舅舅的屋子里翻找,并没有方镜说的那封信。舅舅看过之后烧掉,说明此信的内容不能让外人知道。
“那孩子呢?”
“在大牢。”
“带我去。”
赵凌还有一个疑惑,方镜没有问道的疑惑。
一个孩子,五六岁的年纪,怎么可能设下这么阴险的杀人谋局,怎么可能弄到带剧毒的匕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刻的仇恨,恨到怕得要死也要杀掉他或许根本没有见过的人。
大牢中,小孩瑟缩在墙角,他后悔了,再深的仇恨也没余小命重要,他想活着。
于是赵凌只问了他一句,“谁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