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时周不承认,“就是单纯的一下子没有踢开。”
最后一脚,变形扭曲的不像样的门轰然倒下,发出的巨响令人为之一振。
里面只有一个人样的虫族,头发花白,疲倦又颓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
时周往它的手上靠了一个电手铐,用特质绳索将它牢牢绑紧塞进墙角,全部动作一气呵成。
虫族专家很奇怪,它紧盯着时周,一刻都不肯移开自己的视线。
“我们研究过你,你的情况很不好。”
时周的数据源源不断被传回基地进行分析,企图找出他的弱点,这是每个种族打仗之前常有的操作。在时周之前,帝国以司凛为首大大小小的将领通通被扒得裤衩都不剩。
时周没有理会,司凛却率先站住,偏头回来看他:“你说什么?”
不用司凛问,它也打算继续说,双眼紧盯时周平静的背影不放:
“用透支生命的方式驾驭机甲,就算你逐渐提高了承受力,去适应那种疼痛,但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挽回了。”
疼仍然是疼的,但是当人反复经历那种痛感之后,会形成麻木的状态,而并不是不疼了。再加上时周一直以来比别人能忍,所以他们知情人都以为他的情况正在好转。
它们反复研究前线传来的视频资料,根据寻找出来的规律判断。
随着精神力驾驭机甲需要输出的能量越高,时周每次行动前的迟滞时间会越来越长,虽然肉眼微不可见,但仪器的眼比人眼更加锐利。
巧的是,安插在帝国的卧底恰好拍摄到时周出入军医院和偶尔几张按住太阳穴似在头疼的照片。
一切忽然连接。
帝国啊帝国。
自诩为高级唯我独尊的生物也同样手段下作到卑劣,比他们这些受到唾弃的种族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堂堂正正活在阴沟里,而帝国像是戴上面具伪装正直的蛆虫。
时周满身脏污,破碎的布料和伤口混在一起,黏腻的难受,有点不耐烦听它的长篇大论,在它喘气休息的档口直接询问:
“你挺聪明的,所以我会怎么样?”
专家老迈的脸挂上了叹息之色,吃力地动了动嘴唇:
“你会死。”
时周觉得很有意思,于是给面子地朝它笑了笑,转身搜寻空间里可能隐藏的秘密。
大概科学家有着大同小异的习惯,他凭着从前对安达的观察在大致的位置找到了记录辐射的本子。
“司凛,过来。”
司凛闻言走过去,临走前最后深深望一眼那位科学家。
本子上了繁复的密码暂时打不开,时周丢给司凛之后继续翻,陆陆续续翻出一堆东西,比一旁后面进来汇合主动坐上电脑前破译防火墙的同伴更加有效率。
“你真是拆家小能手。”同伴笑着打趣他,又嘿嘿地咧着一排牙齿望向司凛,胆大包天开着他们上级的玩笑。
支援的军队已经到达,这一带位于虫星的边疆,帝军空降也算不上虫族与帝都开战的信号,出现问题他们虫族只能自认倒霉,毕竟如果基地里面的内容曝光,虫族可能会遭到整个星际的讨伐。
“元帅,我们……”副官收拾整顿完毕想要告诉司凛可以离开,但硬生生止住自己的脚步。
我们可以走了。他把没说完的话默默吞了下去。
从他到来时他就发现司凛和时周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好像小心翼翼地害怕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平静。
“我们走吧。”他扭头向身后其他人说道,决定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听见身后众人无声无息离开的动静,司凛默许了他们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