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抬起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也僵在了原处。
原因不为其他,只因为在万里刚跟上去的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余烬云余光便冷淡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月色也不及他眉眼凉薄。
青衣童子的手就这样僵硬在了半空,放下也不是,继续挥手也不是。
他就这么放着,直到余烬云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后这才缓缓地放下。
他觉得手臂酸疼,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地揉了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青衣童子低声这么嘟囔着。
“怎么老祖宗的脾气比起之前还差了?”
往日无论万里和谁说话,或者勾肩搭背什么的他都不会多管,只是会微微皱了皱眉表示不赞同 。
而像今日这般严厉却是从未有过的。
尽管这个时候余烬云已经走远了,可青衣童子还是下意识放低了声音。
他继续拿着手中的扫帚清扫着刚刚掉落在地上的落叶。
远处青山在白雾之间,好似蒙了面纱的少女。
几只飞鸟嘶鸣了几声,在这个空旷偌大的山川之间显得格外的悠远。
一切,又归于了以往的模样。
只能够听到扫帚清扫落叶的声音,格外静谧。
……
万里和余烬云刚到缙云,临沂他们最先感知到。
可最先赶过去的却是林晦。
他原本应当要过段时间才回来的,只不过听明疏说近日万里可能要回缙云,他也便提前完成了手头的事情回来了。
明疏一直都知道林晦对万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执着,两人既是对手又是朋友。
一直都心平如镜的少年,也只有在听到万里的消息时候才会有些许的情绪波动。
“你现在这么着急过去可能不大合适。”
明疏把玩着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地折扇,半展开着拍了拍自己的鼻尖。
“但凡你有点儿自觉,也应该知晓老祖宗从一开始就一直不怎么待见你。”
“你一会儿用青鸳给小师叔送个信,明日约个地点见一见,切磋切磋最是合适。”
青衣男人这么玩了一会儿手中的折扇后,像是没了骨头一样瘫软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透着一股懒散劲儿,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剑修。
说实话,林晦和明疏几乎每日都能见上面,算是极为熟悉对方了。
可在他的记忆里鲜少有见到明疏用剑,大部分时候都是用他的法器子胥笛。
所以他时常会忘记对方是一个剑修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