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些微妙的欢喜。
正因为青年委婉的表示愿意试试,这才让余烬云能够这般得寸进尺,登堂入室。
“抱歉,我动静太大了……”
万里习惯了一个人睡,今日余烬云睡在他身侧一直没什么动静。
他心里乱,也没注意到这些。
“无碍,我恰好也没睡。”
余烬云平躺在床上,他睡在外边。
窗户打开了一大半,外头的月光如流水一般流泻进来。
映照在他的脸上,如薄霜覆面,说不出的清冷。
“其实是有办法的。”
半晌,余烬云的声音这么低沉响起。
如清泉落玉石,清晰地入了万里的耳。
“真的吗?!什么办法!”
比起万里的激动,余烬云要显得淡然好些。
他的睫毛的阴影落在眼睑处,浅灰色的,静谧如水。
“……你的血。”
他喉结滚了滚,涩声回答着万里。
“对啊!我怎么忘了!我的血能让剑生灵!”
万里高兴地穿着靴子准备去找还坐在小亭子里的折戟。
“等一下。”
“怎么了师父?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显得有些着急,恨不得一个瞬身就赶过去。
如果是往日万里可能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余烬云此时欲言又止的犹豫模样,但是现在他脑子里只有让天玄重新生灵的事情,自然也忽略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只是简单划道口子放点血滴在剑鞘上的话,天玄只能短暂的保持清明,不能长久。”
余烬云抿着薄唇,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才让自己将剩下的话说完。
“你得用灵脉里的血。”
划破灵脉,破开取血。
这比取心头血还要危险。
倒不是说会危及生命。
只是修者都知晓灵脉的重要,灵脉受损便已然不容小觑,如果破开更甚。
“灵脉划破便不能修复,你会永远成为凡人。”
永远。
即无法重铸灵体,再无得道修仙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