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儿轻嗤:“扔了。”

“啊?”小厮瞪眼,陈三儿觑他一眼,“大人平日里用的是什么药材,这药又是从何而来,此人尚不可信,断不能让大人用他这药。”

“可……若是大人问起……”

陈三儿抬脚往前走去:“只说不知便是。”

望江楼的小二猫着腰凑近:“这位公子,这菜可要给您热热?”

温景瑜怔怔望着窗外,陈三儿扔掉那包药材,浑身一阵冷似一阵。

身弱蝼蚁,微如尘埃,便是这般。

“公子?”

温景瑜愣了愣,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为了这顿饭,接下来一个月,怕是他又只能吃干菜窝头度日了。

他扯了扯嘴角:“不用热了,我就这么吃便是。”

小二应了两声好,又掏出两锭银子银子,搁在桌上:“方才那位爷走时替您把账结了,说是大人知你劳苦,这银子,公子可以拿回去了。”

温景瑜愣愣看着那两锭银子,强笑着道了谢,重又坐下,挽袖起箸,悬在菜肴上方,忽然一滴泪落下来。

他不落痕迹地擦去眼泪,狼吞虎咽起来,活像是多少日没吃过好东西一般。

他吃到一半便开始觉得腹胀,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直吃得满盘皆尽,才恍若无事地走出望江楼。

才出望江楼,温景瑜立时踉跄跑去一棵树下,抠着喉咙吐了个干净。

过路的百姓见了,都绕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