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声音凉水也似:“二位殿下慢走,臣不送了。”
直跟着姬容衡到了一处花园,连穆恒的影儿都瞧不见了,陆矶这才舒了口气,抹了把汗。
就算早料到有这一时,他仍免不了心有余悸。
姬容玉也就罢了,穆恒却是个心黑手狠的多疑性子,只说失忆,他当然不会相信。
若不是姬容衡忽然出现解围,他倒当真不知该如何搪塞,只是,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完。
姬容衡神情莫辨地打量着他,陆矶拱了拱手:“多谢大皇子。”
姬容衡又“刷”地展开那把空白折扇:“谢我作甚,只是若我没有记错,皇弟你同穆相,不是过从甚密?”
陆矶苦笑两声,只叹贼船当真不好上,如今是丞相不信他,却连大皇子也未必肯信他了。
随意拱了拱手:“不敢,陆矶白捡来的王爷,哪里能攀得上丞相爷这高枝儿,我倒是想攀,也得能得穆相青眼不是?”
姬容衡审慎地看他半晌:“听说王弟近来摔了一遭,忘了许多事,我一直不信。”
陆矶心想果然如此,却见姬容衡展颜一笑,折扇轻敲他肩膀:“如今,倒是信了个九成九。”
“为何?”陆矶愣了愣。
姬容衡微顿,许久才道:“你许是忘了……往日,因着二弟的缘故,你是连同我正眼说一句话都不乐意的。”
陆矶无语,又是因为二皇子,原来的陆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过去我与你相交虽少,却也知你是个不喜遮掩的人,只因你每每见了我,都恨不得把讨厌两个字直接写脸上去。”姬容衡苦笑,“更遑论与我兄弟相称。”
陆矶也跟着苦笑:“还望王兄宽恕,我实在是忘了个干净,却不知这其中又有何缘由?”
姬容衡犹豫片刻,似要开口,忽然往他身后瞟了眼,陆矶转过头,只见花园拱门处,湖蓝裙衫的越晴波正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