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却忽然挣开他:“不行,落雨了,我得带他回来……我去找他,魏王府,他肯定又在那……”说罢,竟踉踉跄跄冲向楼梯。
“大人!”陈三儿一惊,忙追上去,温景瑜像是被遗忘了,呆呆站在原地,许久,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
沈知微冲出醉香楼,一点冰凉滴落在额上,他眯眼四顾:“落雨了,要快点……”转眼看到门前一个老实巴交的书生正解着马鞍,抬脚就冲了过去。
“大人!”陈三儿追出门来,还没站稳,忽然一声嘹亮马嘶,一个书生上蹿下跳:“哎哎哎你这人!这是小生的马,花了八两银子买的,你怎么,哎哎,停下,偷马啦,偷马啦——”
陈三儿望过去,顿时瞪大眼睛,沈知微已经骑在马上,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大人!”陈三儿几乎吓破了胆,沈知微醉成那样,哪里能骑马啊!
正要追上去,那书生却一把扑了过来:“我看你认得他,你得帮他赔小生的马,那时小生花了八两银子买的——”
陈三儿眼瞧着沈知微瞬息间就没了人影,欲哭无泪。
一道惊雷滚过京城上空,陆矶坐在一章崭新的桌子前,挠挠头,吹吹指甲,一会儿又数了数毛笔的毫,看着他的侍卫终于忍不住了:“王爷,快点吧。”
陆矶呲牙一笑:“对不住,本王忘了名字怎么写了,容本王想想。”
那侍卫撇撇嘴,继续守在一旁。
陆矶低下头,咬着笔尖发愁,忍不住长长一叹。
穆恒坐在一旁喝着茶,姬容玉坐如针毡地陪着,时不时望向这边。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穆恒喝尽了最后一口茶,“咄”地轻轻一声,茶盏搁在了桌子上。
陆矶长叹一声,抬起笔。
沈知微一路策马疾奔,街道两旁,摊贩纷纷收摊回家,百姓多住京城南边,高官贵胄多住城北,这一路行来,竟似只有他一人逆流而上。
陆矶在砚台中沾匀了墨,提起笔,悬在白纸上方。